城內的士兵和神殿祭司都調動了人,朝著城南而去。
“快!”士兵奔跑在地上,手拿著長槍朝著后面呼喊。
“快!”一隊隊士兵跟了上來,看起來足足又數十人。
“咚!”領頭的士兵一腳踹開了大門,士兵和祭司一同沖入了畫師的家。
門一開,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和腐臭味。
大廳內堆積著幾具尸體,畫家背對著大門坐在一張高高的椅子上。
他一手拿著筆和刀,一手拿著裝滿紅色液體的銀杯。
墻壁上掛著一副裝裱好的長幅畫布,畫家正往上添加著細節。
但是結合地上的尸體、抽取血液的陶盆、遍地的污穢,便可以想到杯子里的是什么。
他。
竟然在用血在作畫。
而且有人認出來了,這些尸體都是畫家的親人。
“嘶!”面對這陰暗的氣息,恐怖詭異的場景,闖進來的每一個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瘋子,真的是瘋子。”連祭司們也徹底感覺到了,為什么神降之城將這“知識之神”定為邪魔了。
畫師畫著畫,身體卻在抽搐舞動,頭左搖右擺。
近乎瘋癲。
他在繪制著一副怎樣的畫啊!
大筆揮舞,猶如在描繪著煉獄之卷。
一扇打開的巨門,門上面全部都是紅色的紋路。
投射下恐怖的陰影,也是褐紅色的基調。
門后面是無數扭曲吶喊的鬼魂,黝黑恐怖的臉龐張大著嘴巴,好像在發出刺耳至極的聲音,讓人光是看著就忍不住想要捂住耳朵。
而這幅畫的背景卻不是這扇門,而是一個大得占據了整個畫布的身影。
像是一個扭曲的人影,又像是一顆規則生長的巨樹。
“啊!”在場的士兵看到這一幅畫的時候,發出慘叫。
“砰!”不少直接暈倒在地。
“嘔!”一些年輕得祭司在看到這幅畫之后,也感覺到頭暈目眩,不斷的嘔吐。
而那畫家面對突然打開的大門,還有闖入的所有人,依舊沒有任何動作。
他的眼里只有面前的畫布,不斷的完善著自己的畫作。
他的口中念念有詞,好像陷入了魔怔。
“神~”
“神啊!”
“這就是您的國,這就是您的神域。”
“我將為……”
神殿的值守祭司發出一聲怒吼:“去,把他抓下來。”
士兵們沖過去,想要抓住畫家。
畫家回過頭來,恐怖的目光竟然嚇得在場的士兵和祭司停下了腳步。
畫家咧開嘴,露出一個駭人至極的笑容。
“凡人們。”
“永暗將至。”
畫家說完這句話,將手上的刮刀捅進了自己的眼睛。
然后張開手臂。
他以一個大字從高高的椅子上掉落了下來,摔在了地上。
手上的銀杯發出一聲脆響,獻血撒了一地。
他自殺了。
神殿值守祭司看著那幅畫,還有癲狂之中死去的畫家,手都在不自覺的發抖。
“邪魔。”
“邪魔~”他重復了一遍,這一次聲音大了七分。
“果然是最深的邪惡,敢妄稱神明的邪魔。”
他上前想要毀了這幅畫,但是卻發現這幅畫完全不知道是用什么東西制造成的,任憑他怎么劈砍也沒有辦法砍下去。
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阻攔著他,一股聲音在他的耳畔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