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輛出租車正在去往郊區的小路上緩緩行駛。
駕車的是一名青年,可這車開的卻一點沒有年輕人的沖勁兒,勻速5公里蝸牛一般挪著。
不是青年不想飛馳,此刻正是那天降大霧,能見度不到五米。
道邊沒有路燈,為了不陷進溝里,青年只能盡量將車向路中間開。
并借著車燈那微弱的光,依稀辨別著行進的方向。
青年心中暗嘆,好在是這個時間,又趕個大霧天,除他之外,路上絕跡是不會有其它車輛的。
這條路距離黃河很近,每到春季的時候,河邊方圓十幾公里都會偶爾起霧。
可是...
青年的眉頭微微蹙起:今兒這霧天著實有些大了,四下望去,天地宛若回歸了混沌。
這讓他覺得很不吉利,腦中竟依稀閃過不少年幼時,村里老婆婆們講的那些神叨叨的故事。
原本在傍晚的時候,他便接到了老媽的電話,說村里起了霧,讓他早點回家。
可誰想,就在他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卻又接了一單大活。
這一來一回,也就到了晚上。
青年打了個呵欠:好困。
高度集中的精神,令他的頭微微刺痛起來。
青年有些自暴自棄的想,要不直接找地方睡會算了,否則就這種每小時五公里的速度,都不如他推著車走的快。
可想歸想,他還真不敢原地停車。
半夜三更,誰知道在這荒郊野嶺會發生什么事。
就在這時,青年的手機響了,狹小的車廂內,手機屏幕閃的耀眼,鈴聲也顯得異常刺耳。
青年打了一個機靈,頓時睡意全無,拿過手機一看竟是自己的母親。
悄悄吐出一口氣,青年點了接聽鍵,之后便聽到自己老媽那焦急的聲音:“你怎么還沒回家!”
青年皺起眉頭,有些不耐煩的對老媽說道:“下大霧了,車子開不快,估計還要兩個小時才能到家。”
一說到這些,青年心中就有氣。
最近兩年,經濟環境越發的好,村里的人都陸續搬去了城里。
就他媽那個老頑固,非說村里的風水好,打死都不愿意離開。
結果今天倒好,短短十幾公里的路,竟然要開四個多小時。
聽青年說居然還要兩個小時才能到家,電話另一邊的聲音猛然提高:“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將電話拿遠了些,青年瞥了一眼儀表盤上的時間:對于一個出租車司機來說,其實這時間倒不算晚。
電話那邊的聲音越發氣急敗壞:“都說讓你早點回來,你就是不聽,你知不知道,過了十二點就是中原節...”
好不容易哄得自己老娘掛斷電話,青年再次撇了撇儀表盤上的時間。
青年的眉頭皺的更緊,太陽穴也一抽一抽的疼:中元節么!
就在這時,車燈忽然在大霧中照出一個模糊的輪廓。
車子越向前開,那輪廓便越清晰,好像是一個身穿紅裙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