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哥一步步靠近莫懷允,在即將觸碰到的時候,看見眼前男子睫毛輕顫,心里起了一些興趣。
他倒是想知道若是這人醒來看見他們,知道他們的目的,作為一個螻蟻,是會跪著請求他們放過,還是軟骨頭一般乖乖的跟著他們回去,又或是硬著骨頭誓死不屈?
草哥覺得,還是第三種情形更讓人興奮啊!
所以他極為耐心的站在離三步遠的地方等著人醒來,花妹多年陪伴,自然清楚對方的打算,也興致勃勃的在一旁侯著。
莫懷允眼睫輕顫,臉從一側轉向陰影的那一側,在花妹草哥的期待中,不動了。
留下兩人面面相覷,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對方,腦子里不約而同的浮上一個念頭,“難道凡人已經弱到沒有絲毫警惕心了嗎?”這就好離譜的樣子!
而被他們盯著的莫懷允,在另一側,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依靠的這棵樹的上方,那里有被樹蔭遮住的少女。
而少女盈白的臉龐上黑黝黝的眼睛,正向他眨了眨,就如同夜空中閃閃發光的星星一閃一閃的,伴隨著沉默的星空,讓人不由的信任又安心。
花妹多年的危機感,讓她覺得此事不太對勁,也不想再耽誤下去,
“草哥,你若是看上了,不如直接帶走,堂主吩咐的事情,不可耽誤,到了湘城,你再好好玩。”
那草哥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聞言便要上前抓人,手還未觸到人,就聽見身后門哼一聲,心里一跳,轉瞬側身躲避。
隨之一道劍光刺傷他的脖頸向身后而去,他的手條件反射的捂著自己的脖子,隨之他側后方一旁的莫懷允睜開了眼睛,坐直了身子,看著這個場景,他慢斯條理的拿起隨手放置一旁的木劍,姿態閑適的起身。
在草哥被劍傷到后,躲過一擊,怒瞪著從天而降的少女,將視線放在了少女拿劍的手上,那手中劍上沾滿了鮮血,在黑色古樸的劍身上顯得有些厚重詭異。
尤其是少女站在火堆前,背對著光,臉上的表情有些黯淡晦澀難懂,但視線往后一瞥,方才和自己嬉笑打鬧的花妹已經不知生死的倒地不起,而劍尖上便是她的血,一擊必殺,不帶絲毫猶豫。
草哥有些心驚,花妹是筑基中期,且素來粗中有細,謹慎小心,這少女究竟是何來路,竟然不吭不響的將人誅殺,草哥臉色不太好看,本就瘦到緊緊貼在骨頭上的臉皮更加緊繃,整張臉異常的歪曲丑陋。
許艾夭再一次感覺眼睛受到了侮辱,但不能掉以輕心,對方乃是筑基后期,她不能一擊即中,已經是失了先機。
“不知閣下為何傷我花妹?”
許艾夭抬眸冷眼看著對方,久久不出聲,看對方要說什么,不緊不慢,嗓音清脆悅耳,不甜也不膩,如山間清泉,舒緩妥帖,可聽在草哥的耳里,卻聲如鬼魅,
“因為,我,心情不好。”
草哥要說的話被堵在咽喉,狂妄,這個詞愣是沒說出去,因為他清楚,對方既然說了,就有說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