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哥不愧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能屈能伸,既然對方沒有直接動手那就說明有的談,既然有的談,那他何必因一時之氣而沖動。
那張緊繃沒有血色的臉上嘴角微微上揚,許艾夭差點沒忍住要吐了,只好將視線側了一點,轉移一下,省的直面沖擊。
“既然閣下心情不好,如今花妹已死想必閣下已經消了氣,不如我們就此別過?不知閣下意下如何?”
良久沉默,“怎么,不打算為你伴侶報仇?”
那草哥面露譏諷,“閣下誤會,我二人不過各有所求才會在一起,自然不會為了不必要的人,去惹事生非。”
許艾夭聽了這句話,心中一緊,這事已經無法善了,剛才出手一擊必殺不問緣由,實則是因為那女人身上是許艾夭常聞到的血腥味,與許艾夭不同的事,她是人血。
且血腥味新鮮,不止她,嗜血藤也可以肯定方才這女人殺了不少人,隨即嗜血藤以藤為絲沿著他們來的方向探查一番,果不其然,那里地下深埋著十具尸體,五男五女,其中四名孩童。
聽嗜血藤說了他們的死狀,許艾夭怒不可遏,再加上他們的稱呼,萬分確定這兩位是臭名昭著的合歡宗新起之秀“雙陰”。
“雙陰”二人是合歡宗的“吸魔”長老座下的親傳弟子,什么樣的師父就有什么樣的徒弟,這話十分正確,師父吸陰取陽,又食幼童血液,人人憎惡,他的徒弟自然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雙陰”二人不遑多讓,名聲更臭,做的事情更是惡心人,多次榮登蒼穹派擊殺榜上,雖說價格不怎么高,但也不低。
許艾夭方才并未想到是他們,因為他們雖說臭名遠揚,但活動范圍多是魔修的地界,就算來到靈修地盤,也應當隱藏身份。
可惜或許是夜色太深,又素來張揚,再加上剛才飽餐饜足,少了分謹慎,又碰上莫懷允這么個可口小點心,一時不察。
許艾夭索性既然已經招惹,不如為民除害,在殺花妹時用月彌模糊身影,一擊必殺,卻又不讓她直接死亡,而是留了一口氣。
再對上這難纏的草哥,二人一番拉扯,許艾夭不想放人走。
“雖說不怎么信閣下的話,但既然這么說了,那本姑娘就姑且相信,你走吧。”
那草哥倒也沒露半分神色,仿若兩人只是交談了一番話,連地上趴著的伴侶尸身都不看一眼,就要走人。
下一刻,卻停在原地,直愣愣的看著心口的一臉,艱難的將視線上移,是方才那螻蟻凡人,不,他不信,一個凡人,一柄木劍,如何穿的過他這銅軀鐵身。
確實是不能的,如果許艾夭給的這把木劍真的是一柄普通木劍就好了,可惜,這柄木劍是許艾夭沒有本命劍之前日日陪伴的木劍,她第一次練出劍氣,日日闖關,擊殺妖獸,被雷劈,被電擊,這把木劍是陪著她時間最久的一柄,也是最耐折騰的一柄。
更不必提,方才許艾夭悄悄將雷靈力附于劍上,嗜血藤纏上劍尖,嗜血藤刺破對方身體,雷靈力緊接而上,劍氣隨之重重一擊,凡人又如何,他敢拿劍,刺中心臟的那一刻,他即使是凡軀,也是了不起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