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許艾夭只是將時間線打亂了一番,且真假參半,亦真亦假,亦假亦真,只要謝玉劍不出聲,沒有人會懷疑。
那人受傷被法器余威波及是真,但不至死,可誰讓霍子瑤的武器不是旁的而是他們門內弟子都有的碧玉劍,劍身劃傷的傷口一致,誰又敢說自己不是兇手,畢竟當時沒有人是清醒的不是嗎?
許艾夭很清楚的知道有時候有些人就是這樣,針不扎在自己身上,是不會痛的,殘害同門之罪沒一個人改擔的起,光是關禁閉不能修煉兩年,就已經嚇退許多人了。
在擦拭寶劍的謝玉劍聞言抬頭看了一眼面不改色說著謊的人,又低下了頭,沒有言語,像是默認對方說的話。
千夜雖然不喜謝玉劍,但這人的品行確實沒得說,所有的君子氣度他都有,他既然沒反駁,想來便是真的。
如此一來,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自然,尤其是方才哭哭啼啼的孫許蘭,面露愕然,又變為慚愧自責,看的許艾夭心里直呼佩服。
霍子瑤心里是有感謝,也有警惕,她想要問清楚,但她明白她不能動,她只是依舊如往日般沉默寡言,沒有為自己辯解,也沒有為同門指責難過,她只是坐在那里,脊背挺直,握緊手中的劍,克制的輕撫劍身。
自從滅門之日,她已經許久未接觸到善意了,她的冷漠是一次次相信善意之后被傷害,死里逃生時為自己筑起的城墻,所以,她不會認為,旁人無緣無故的善意背后沒有所圖。
她想,她總會找機會問問她的。
“你們對于昨晚發生的事情有何想法?”
阮初紹臉色不佳,他實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中招的,甚至回想了所有的步驟,都沒有想明白那里出了差錯。
阿荊很無助的搖搖頭,他還在想自己該如何與自己未來上級“艾護衛”搞好關系;阮初畔搖搖頭,他壓根沒啥感覺。
阮初紹將希望寄托在許艾夭和謝玉劍二人身上,三人帶著滿臉求告知的表情看著二人,許艾夭眼神茫然的搖搖頭,她也不知道啊。
然后,四張求告知的臉都面向正在拭劍的謝玉劍,謝玉劍不緊不慢的將他的“娘子”穩穩當當的放在劍鞘中,又動作溫柔的將其妥帖放置在自己劍匣內,背在背上。
他搖了搖頭,許艾夭內心感慨“這才是對待自家“娘子”的態度啊,瞧瞧這滿心滿眼皆一劍的深情,和對方一比,每次用完就丟,遭自己嫌棄的糟糠妻“玉佛劍”罵自己“負心漢”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丹田內昨夜被泡在水里清洗了不下二十遍的玉佛劍微微顫抖,明白白的告訴許艾夭——你說得對。
阮初紹沒有得到答案也不氣餒,將他們拋下,轉身去找了玲瓏閣五人,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