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死死掙扎,盯著出聲的陳淪,似乎看到了陳淪三人,
眼底渾濁漸褪去了些,恍惚了下,多了些清明。
“你們是誰。”
冀成安望著陳淪三人,嘶啞著的聲音從嘴里發了出來。
“我們是官方的人。來處理你的事。”
陳淪只是目光平靜,落在冀成安的身上,未曾答話。
說話的是束柔。
“就是專門處理些奇奇怪怪事情的,你明白吧……”
旁邊的饒常跟著出聲說了句。
那冀成安只是聽著束柔的話,緩緩低下了頭,
望向了自己的腹部,自己腹部開著口子里,往外落出些的內臟,映在了他那布滿了血絲,有些猩紅的眼底。
“我是不是,做了什么。”
死死睜著的眼睛里,清明再多了些,
似乎部分意識在詭界中清醒了過來,想起了些事情。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緊跟著,冀成安再緩緩抬起了頭,望向了陳淪三人,出聲嘶啞著,反復問著。
周遭,彌漫著的負面情緒,再愈加有些濃重。
“……我不想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再望著陳淪三人,冀成安臉上愈加痛苦,愧疚,死死睜著,不愿意閉上的眼底,沁出了些淚水,
帶著希冀和哀求。
“我能不能不死,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苦苦哀求著,這冀成安對著陳淪三人低著腰,一聲聲說著。
陳淪目光依舊平靜,只是落在冀成安身上,未曾答話。
旁側的束柔,盯著冀成安,也沒出聲說話。
“老哥,這人都是要死的,你懂吧,哪能不死呢。”
答話的是饒常,似乎只是隨意著嘀咕了句。
“……我不能死,我不能現在死,我不能現在死……”
苦苦哀求著的冀成安聽著饒常的話,再緩緩低下了頭,
反復著,一聲聲重復著,說著。
嘴里還不時滴落著些污血,眼睛依舊死死睜著,眼底布滿血絲,浸著淚水,臉上止不住痛苦。
渾身顫抖著。
旁邊的搶救臺上,還沒淌完的污血,也依舊在往著地上啪嗒啪嗒落著。
“……我不能死,我不能現在就死……”
重復著,一遍遍的話語聲在這安靜的搶救室里響著。
濃郁的負面情緒在周遭肆虐,咆哮。
“你孩子的手術和治療費用,會有官方承擔。”
陳淪目光平靜,落在這低著頭的冀成安身上,出聲再說了句。
“同時,會尋找骨髓,通過手術,臨床治愈你孩子身上的白血病。”
陳淪再說了句。
這冀成安再緩緩抬起了頭,布滿了血絲的眼睛,再望向了陳淪,再望著陳淪三人,
透露出些希冀,哀求,和些害怕。
“真得嗎?”
聲音有些嘶啞,冀成安問著,低著腰,更像是在苦苦哀求。
“放心吧,這點錢,他們還是舍得的。”
旁邊的饒常接了句話,又再盯著旁邊地上那攤污血琢磨了起來。
“而且,他們可怕‘你’又回去找他們。”
冀成安聽著,
再望著陳淪三人,眼底漸有些恍惚,
眼底猩紅褪去了些,死死睜著,不愿意閉上的眼睛,眼皮似乎也松垮下來些。
他不愿意死去,
所以墮落成詭。
因為他不能死。
此刻,似乎看到了些希望。
冀成安的眼底,目光愈加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