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就是資料提到,拐賣團伙中,詭事件爆發前最后有條消費記錄,買了包煙的人。”
束柔轉動著目光,再看了眼那屋檐底下,院子邊坐著,叼著根煙抽著的那人出聲說了句,
“……那兩鐵籠子里關著的小孩,就是詭事件爆發后,未受到感染的兩名幸存者。”
“這會兒是中午。”
束柔抬起些頭,望著頭頂上當空的太陽,
再低下頭,望著那旁邊的男孩。
這可能是男孩墮落成詭前,最后那天下午的重現,或是極端負面情緒的映射。
旁邊的饒常還來回轉著頭,來回看著。
陳淪只是站著,目光落在身前,這身前景象就自然映在陳淪眼底。
“……砰,嘭!”
“哭!在瑪德給老子哭?”
鐵籠子里兩個不過一兩歲的小孩眼底透著害怕恐懼,止不住哭著。
那屋檐底下叼著煙的人,撿起地上的木條,就是往鐵籠子上砸了兩下,
兩個一兩歲的小孩嚇得渾身顫抖了下,不敢再出聲了,身體還一抽一抽的。
“瑪德,就是欠教訓,吼得老子心煩。”
“……放心啊,馬上你們就能享福了,老子們馬上就給你們找個新爸新媽,然后你們一家就能團聚了。”
“你們造化好啊,遇到老子們,老子們肯定給你們找個有錢的。你們可別讓老子賠錢啊。”
一只手拿著煙,一只手還拿著木條,那人笑著說道,
兩個不大的小孩聽著,又要哭了,身子愈加抽的厲害,
“瑪德,再敢給老子哭!”
“老子打不死你們!”
臉上赫然一變,變得兇惡猙獰,對著那鐵籠里兩個小孩吼了聲,
再拿著木條敲了敲,順手將木條扔到了旁邊,再叼起煙抽著。
旁邊,似乎那廚房跟前。
男孩腿腳有些瘸拐著走到了,蹲下身,還好著那只扔進了跟前的水盆子里,洗著盆里的菜,
身上就穿著最里面那件衣服,天氣稍有些涼了,手上沾了水,風一吹,有些紅了,
男孩蹲著,腰彎著,頭低著,能看到的臉上有些蒼白,眼底就是一潭死水,翻不起什么波瀾。
“……汪,汪汪……”
就在這時候,那只是掩著,被風吹開些的院門外,響起了兩道有些虛弱的犬吠聲。
那蹲在廚房跟前洗著菜的男孩,如同死水般的眼睛里,起了一些光彩,
朝著院門外轉過了頭,掙扎著,重新站起了身,
“……瑪德,還敢來,真是想送狗肉過來吃,齊三要是在這兒還得多吃幾口。”
那屋檐底下坐著,抽著煙那人已經站起了聲,嘴里罵了句,臉上卻笑著,望著院門外,
先前咬得又不是他,或許他就是想尋個樂子,伸手就要去撿地上扔下的木棍。
那開著的院門外,
發出有些虛弱叫聲的,就是之前那條流浪狗,
流浪狗相比之前,更虛弱了許多,趴在了那院門外,有些沒力氣了。
身上更臟了些,頭上,脊背,腹部,就是之前被那人打傷的傷口,這會兒已經腐爛化膿了,
大片黃白的膿水就混雜在那條狗身上腐爛的皮肉上,還有幾只蒼蠅在流浪狗身周,不時落在狗身上已經腐爛的傷口上,狗也無力再去驅趕,只能無力地顫顫身子,依舊趴在地上,
抬著頭,流浪狗朝著院子里望著,眼里的光彩比之前更黯淡些,
它已經有些不行了,或許是來和男孩道別的。
這次它沒進院子里,只是趴在院門外,似乎在等男孩,
似乎有看到院子里那人撿起了地上的木棍,它先是不禁往后縮了縮身子,緊跟著又再還是趴在那地上,它已經有些沒力氣了。
“……汪汪……汪汪汪……”
有些虛弱著,狗抬著頭,再沖著院子里喊了兩聲。
院子里,廚房跟前,站起身,朝著門外那條狗望著的男孩聽著狗再叫了兩聲,身子動了。
“……瑪德!你往哪兒跑!你瑪德還敢跑,還敢往外邊跑!”
這次流浪狗沒進院子,但男孩往著院子外跑出去了,
男孩一瘸一拐的,一只手還耷拉著,踉蹌著,跌跌撞撞著往著院子門口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