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德,那畜生東西剛才還敢當得老子面往外跑,真尼瑪該給他直接打死!”
“……嘿,那可不,收破爛那邊的人都聯系好了,我還就指望那狗東西身體上些部件換點錢呢。”
“……明天我送過去吧,瑪德,之前還敢指使那狗咬老子,老子親自給他送過去,看著剖開我這氣才順得下來。”
“嗯,送過去路上小心著點,提前給他喂點東西,免得路上出什么麻煩,最近外邊嚴打,別回來的時候后面還跟個尾巴。”
“……嘿,說起來咱這可是做好事呢,把這狗東西內臟賣了,指不準還能救多少人呢,你說是不是。”
“……你踏馬真是個畜生啊。”
“畜生,畜生,我們都是畜生。”
“哈哈……”
那屋里響著些嘈雜的動靜,
傳出屋里,就似乎被院子里彌漫著的昏黑夜色消弭。
院子里彌漫著些昏暗的夜色,絲絲縷縷帶著些許寒意的夜風,從人身側掠過。
院子里,有些陰冷。
院子邊角落,挨著那院邊的高墻下,
被些雜物垃圾淹沒了半邊身子,蹲著的男孩,久久望著身前地上擺著的那條流浪狗尸體,
流浪狗的尸體側躺著,本來就枯瘦嶙峋的軀體,這會兒似乎變得更干癟了些。
男孩望著,伸出了手里拿著的菜刀,
菜刀落在了流浪狗的皮肉上,
再從流浪狗的頸下,一直劃破了流浪狗整個腹部。
有些粘稠烏黑的血液還沒干涸,順著腹部化開的口子往下流下,
男孩拿著一個礦水瓶子,將血接了住。
拿著菜刀,伸出手,
手伸進了流浪狗的腹部,手上沾滿了血污,
割著,扯著,撕裂著,
流浪狗腹部的腸子被取了出來,
被拿到了手里。
滿手血污,拎著同樣帶著血污的菜刀,拿著還滴著粘稠血液的腸子,拿著裝了些血液的瓶子。
他站起了身,將流浪狗的尸體就用院邊角落的雜物掩蓋了,一步步朝著院子邊的廚房走去。
……
陳淪三人就站在院子中,
周遭似乎被昏暗夜色淹沒。
束柔盯著那屋子里看了看,再朝著那男孩看著。
饒常還抬著頭,琢磨著什么。
陳淪未曾轉過目光,只是將目光落在身前,
那男孩身影自然就映在陳淪眼底。
陳淪看著那男孩一步步往著廚房里走了進去,
男孩抬著頭,手里拎著東西,滴著血污,眼底沒有半點光彩,就像是攤死水。
那屋子里,
有燈亮了,映出屋門到院子里,
男孩手里拎著東西,恰好從那屋門前過,
未曾停下腳,在院子地上留下個拉長的陰影,又再淹沒進昏暗中。
只是那屋里的人依舊各自興沖沖說著話,似乎對著男孩渾然不覺。
“……這時候他應該就已經在漸墮落成詭……這里人好像受到了他的影響。”
陳淪身側,束柔盯著那男孩淹沒在夜色里,走進了那廚房的身影,出聲說道。
陳淪未曾轉過頭,目光依舊落在那廚房里,
廚房里,也響起了些聲響,
似乎刀剁著些東西的聲音,淹沒在黑暗里。
就在這時候,
周遭,時間似乎再快速變換著,跨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