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淪身側,束柔也停下了筷子,看向了諸教授。
朝著屋外望著的諸教授目光再出神了陣,轉回了頭,將手里的筷子放到了碗上,看向了陳淪三人,
“陳淪,你們應該對我的資料已經有過了解了吧。”
看著陳淪三人,諸教授再出聲說道。
“……嗯,看過了,他們將你的資料翻了個底朝天。”
陳淪未曾答話,出聲的是饒常,饒常依舊埋著頭,拿著筷子,吃著餐桌上東西。
“資料上應該有寫,我曾經是學臨床外科的吧。”
諸教授臉上笑了笑,緊跟著笑容再褪去,再出聲說著,
“我曾經在部隊醫院任職,也曾經是部隊編制中的一員,只是后來退役轉業,也離開了部隊醫院。”
諸教授說著,再停頓了下,落下些目光,在茶幾上,似乎回憶著。
“我父母一個曾經是內科醫生,另一個則是護士,我出生過后,我母親就從醫院離職,專心屋里的事情,
在我的記憶里,我父母很恩愛,很少拌嘴吵架,我父親除了在醫院的時間,大多數時候也是陪在我母親旁邊。”
“二十一歲那年,我父親得了胃癌,在醫院里堅持了一段時間,就離世了,那時候,我正在念臨床醫學專業的大學。在我父親離世前一段時間,我母親一直陪護在我父親床前,她曾經就是護士,她覺得自己照顧的總是要細致些。她仔細照顧著我父親,陪著我父親積極治療,直到我父親去世,她都還是每件事護理事情做得非常細致。
我們一家都是和醫學相關的,其實很清楚,能治好的病總是少數,但我母親還總是覺得,她將每件事情都做好了,我父親就會慢慢好起來,直到我父親去世。”
“那過后,我母親就患上了很嚴重的抑郁癥,常有自殺的念頭,只是因為我在,所以沒去實施。”
目光落在茶幾上,諸教授很瑣碎的說著,
身后的電視機里,也放著的是些家長里短的地方新聞,
“不過即便這樣,過于嚴重的抑郁癥還是讓她出現了很多附帶的病癥,吃不下飯,睡不著覺,身體很快就消瘦了下來……就這樣堅持了一年多不到,
她還是因為身體各方面的不堪重負,各方面的并發癥,離世了。
她離世的那天,我在醫院陪著她,臨走之前,她反而難得露出些笑容,她跟我講,讓我幫她梳理梳理頭發,她要去見我父親了。”
“我父母相繼離世了過后,我也從首都大學的臨床醫學系畢業了,因為想找個單純簡單些的環境,就接受特招進入了部隊,進入了部隊醫院。”
“進入部隊幾年,在部隊醫院也見到過不少患有心理疾病的病人,也或許是我母親的離世事情,時候久了反而又從腦海里翻出來了。”
“我就從部隊醫院離職,重新去讀了心理學的研究生,最后留在學校做了個老師,也在學校附屬的醫院任職。”
“十幾年慢慢下來,做了些研究,治了些病人,也教了些學生,和學校里些老師教授職工相熟。
負責心理學院這邊清掃的,有位清潔工人,在學校里工作了十幾年,他掃了地,就喜歡在教學樓跟前的樹蔭底下歇歇,
有時候我想些事情,也喜歡在那路邊上坐坐,熟悉了也會說上兩句話,
他的妻子去世的很早,有個兒子,在外地大學念書,很出息,在學校里拿了不少獎學金,自己就能承擔自己的學費生活費用,
他跟我說著話,總是幾句就會說到他孩子身上,說起他兒子,臉上就止不住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