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候,王大力去面館蹭了一碗炸醬面。
正是面館最忙的時候,夏采薇一個人在小店里忙前忙后,給客人們端茶倒水。
看起來,狀態不錯,也適應了目前的生活節奏。
小店里高朋滿座,沒有空余的座位,王大力就端著碗回了茶樓。
茶樓里也有不少因為面館沒座位,來這吃面的客人。
他們都是斯文人,不像有些他們口中的粗人,沒有座位,就端個碗直接蹲在面館和茶樓門口的石階上吃。
王大力這在二樓吃著炸醬面,就聽到有個腳步聲慢慢上了二樓。
他還略微有些吃驚。
這二樓可不是隨便能來的,要到這二樓雅間喝茶,得先掏一百文錢的上樓費。
一百文可不少,在貧民區,幾乎沒人舍得花這錢。
平日,這二樓都是空空蕩蕩,是屬于王大力一個人的休閑場所。
腳步聲輕浮而緩慢,過了好一會,才走上樓來。
王大力一碗面都吃干凈了,方才看到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
老頭懷里抱著一碗面,一只手扶著欄桿,顫顫巍巍,爬了上來。
我的個親娘來。
王大力趕緊丟下碗筷,一把攙扶住搖搖欲墜的老人。
這老人要是在自己茶館里一摔,再躺地上不動,王大力就是把這茶樓賣了,有可能都賠不起。
王大力把老人攙扶進雅間,又把他懷里那碗快要坨在一起的面條放在桌子上,這才松了一口氣。
老人家笑瞇瞇看著張無憂道:“孺子,可教也。”
老人家坐下,夸了張無憂一句,便開始吃起面條。
吃的很慢。
老頭的牙齒掉了一半,牙口不好,咬不太動。
王大力在一旁看著,都為這老人家感到著急。
這老人家吃著吃著,突然咳嗽了幾聲。
王大力趕緊給他拍了拍后背,又給老人家倒了一碗熱茶。
過了半個小時,老人家這才把面吃完。
慢慢悠悠擦了嘴,躺在雅間的椅子上,瞇起了眼睛,看這樣子,是要睡個午覺。
王大力微微一笑,便把這老人家用過的碗筷一起捎回了面館。
這一陣功夫,面館里的人基本都吃完了,走了大半,又來了一些新面孔。
餐館里有了一兩個空座,夏采薇正忙著收拾桌椅,空閑的時候就去后廚洗洗碗,洗洗筷子。
王大力坐了一會,和顧客們打了聲招呼,又回到了茶樓。
剛回到茶樓門口,但見一個高頭大馬的壯漢,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壯漢穿著華麗,像個木樁子一樣。
王大力來到壯漢面前一看。
呵。
這不是王半仙家的傻兒子王憂嗎?
今天怎么這個打扮。
王憂看到王大力,擠出一臉陽光燦爛的笑容。
然后,把一個沉甸甸的包裹塞到了王大力懷里。
這包裹還挺沉,少說也有幾百斤,也不知道里頭裝了什么東西。
王大力一臉疑問,想問這王憂,想了想,恐怕也問不出啥,就沒開口。
王憂把包裹塞到王大力懷里后,并沒有離去,而是去了隔壁面館。
他點了五大碗面,吃完后,又在面館里坐了起來。
王大力便不管他了,拿著沉甸甸的包裹,就上了茶樓二樓。
哐當!
包裹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打開包裹一看,王大力差點沒亮瞎眼。
一包裹的金磚,足足一百塊。
每塊金磚五斤,一共五百斤。
這王半仙是鬧哪樣。
王大力趕緊把金磚收進雜貨鋪里面。
長者賜,萬萬不能拒絕。
金磚底下,包裹里頭,還有一封王半仙的親筆書信。
王大力打開書信看了下。
大概意思說,他這一把老骨頭為了幫女孩解除造畜術消耗了過多的精血,身體虧空不少,需要在家臥床修養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他就不來茶樓喝茶了。
他的兒子王憂每天中午都會過來,晚上再回去,要王大力給他安排點活干。
至于那些金磚,不過是他家產的一小部分。
是留給王大力扶養夏采薇用的,并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能虧待這女孩。
多余的錢,就當是辛苦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