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祝王大力生意興隆,早日和蘇姑娘有情人終成眷屬,早生貴子。
吧啦吧啦,一堆吉祥話。
這老不正經的,哪有點老神仙該有的樣子呀。
王大力看完信一臉黑線。
這幾百斤黃金,開個孤兒院,養大百八十個孩子都夠了。
何況,現在的夏采薇根本就不需要撫養費。
人家在大力面館打工,包吃包住,還有工錢拿,養活自己,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既然如此,那這五百斤黃金,我就笑納了,就當給是咱的辛苦費了。
王大力這還沉迷在暴富的喜悅中,這隔壁又傳來了幾聲無力的咳嗽聲。
他趕緊走到隔壁,這吃面的老人家已經睡醒了。
正站在窗口看風景,風卷殘年,垂垂老矣,似乎隨便刮來一陣風就能給帶走了。
老人家看到王大力,笑了笑:“掌柜的,你這有筆墨紙硯否?”
王大力還真有,他偶爾也會寫寫字,記記賬。
下樓取來筆墨紙硯,伺候老人家坐下。
老人家思索片刻,在紙上花了一副簡單的蒼松水墨畫。
不過,這水平看起來也就一般般,比夏采薇畫的強那么一點點。
老人家畫完水墨畫,又思索了片刻,在旁邊寫了一首詩。
開窗見殘花,
夏日無新芽。
平陽五十載,
蹉跎生白發。
“掌柜的,我這詩寫的如何?”
王大力有些無語。
自打上了大學以后,他就沒怎么接觸過詩詞歌賦,胸中那點墨水早就還給了語文老師。
這都十幾年了,閱讀理解都沒做過,更何況詩詞鑒賞。
不過,這詩寫的倒是朗朗上口,怪押韻的。
王大力只能昧著良心道:“這詩寫的不錯!
作者通過描述夏天的殘花和看不見的嫩芽,側面表述出對人生易逝,容顏易老,青春不再的感慨。
最后兩句直抒胸臆,體現出作者心中的苦悶,五十載光陰一事無成,憑白蹉跎了大好時光,流露出無盡哀傷和悔思之情。”
王大力也沒想到,自己居然一口氣說了這么多。
不過,詩詞鑒賞嗎,不都這個套路。
老人家聽了王大力的忽悠,突然拍案而起,眼中似有淚水在打轉。
王大力是在胡鄒鄒,可這首詩寫的可是他一生呀。
這世間,在這普普通通的一個茶樓里,居然有人如此懂我。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老人家緊緊握住王大力的雙手,不住搖頭感嘆,唏噓不已。
“掌柜的,你懂我,你懂我呀……”
給王大力弄懵了。
“掌柜的,老朽范修,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呃,我叫王大力。”
“王大力,好名字呀。”
王大力……
我怎么覺得一般般。
過了一會,范修坐回椅上,他這一把老骨頭,不宜久站。
“范老先生,我看您一副書生打扮,這是要?”
“王小友,我是來平陽城趕考的學子。”
這,學子?
老夫子都比您年輕吧。
王大力對大商帝國的科舉制度還是有些了解的。
這些年來,因為妖魔鬼怪鬧騰的原因。
考試時間一般定在夏末初秋,熱是熱點,但陽氣盛,路上比較安全。
所以,每到科舉開考的年份,一到初夏,各地學子就會聚集在一起,出錢請一些保鏢,趕赴科考所在的城市。
平陽城乃是荊州首府,荊州的秀才們若要參加鄉試,考取舉人,都得來這平陽城。
不過,大商帝國有明文律法規定,秀才超過六十,便不再允許參加鄉試。
超過六十才考上舉人,庸才無疑。
這一大半年紀,即便有個官做做,剛上任就該去領退休金了。
有什么意義呢。
范修看起來怎么也不像六十以下的年紀。
王大力一臉疑惑。
范修似乎看出了王大力心中的疑問,一邊喝著清茶,一邊講出了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