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便作勢要起身離開,動作之干脆利落,只看得沈宜歡牙根癢癢。
她現在越發的肯定,這人就是故意來和她作對的了,真是好煩一男的!
然而煩歸煩,沈宜歡到底不能就這么放他走了,遂急急拉了他的手挽留道:“別!剛剛是我手抖,我這就重新給您倒一杯。”
說罷這話,沈宜歡又重新翻開一個干凈的茶杯,將水倒了個七分滿。
謝知晏說要走,本就是故意嚇唬沈宜歡的,他難得出來一趟,哪有什么都不做就返回的道理?
可他又實在很喜歡看她那副分明很不服氣,卻又不得不在他面前陪著小心的樣子,這才故意說了那些話來捉弄她。
如今惡趣味得以滿足,他只覺整個人都舒坦了,自然不會再走,聞言便順坡下驢,重新坐了回去,繼續挑刺。
“茶水似乎燙了些。”他連杯沿都沒有碰一下便道。
沈宜歡見狀簡直都想罵人了!
現在故意找茬都做的這么明目張膽了嗎?
你好歹先挨一挨杯子再說這話吧!
好氣哦!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誰叫她偏偏有求于他呢?
她忍!
這么想著,沈宜歡遂深深吸了口氣,咬牙切齒道:“燙嗎?那我給您吹吹。”
沈宜歡說完真的端起那杯沒什么溫度的茶水吹了起來。
等到一杯溫茶水徹底變成了涼茶之后,她再度將茶杯遞到謝知晏面前,假笑道:“現在不燙了,您請用茶。”
謝知晏瞥了眼茶水,又看了看旁邊的她,忽然輕扯了扯唇角,十分欠揍地來了句,“算了,本王突然又不渴了,你先把茶放下吧。”
沈宜歡:“!!!”
這都什么人啊!
她快忍不了了,真的!
沈宜歡覺得,如果她此時有個鏡子的話,一定能看見自己雙目噴火的樣子。
她憤憤地瞪著謝知晏,用最后的理智控制著自己,以免自己撲上去咬他一口,而后道:“勞煩您下次不渴了早點說,謝謝。”
將沈宜歡逗得險些炸毛,謝知晏卻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他挑了挑眉,懶洋洋道:“看心情。”
沈宜歡:“……”
更想打人了。
為了讓自己不被氣死,沈宜歡決定換個話題,“對了,不知寧郡王您今日可去過黑背山了?遇見我爹了嗎?”
說到這事,謝知晏倒沒再故意逗她,便道:“你猜的沒錯,本王過去的時候,定北侯確實到了黑背山,且真的遭遇了伏擊?”
“伏擊?果然。”
沈宜歡想,她那個夢果然是個預見夢。
雖然她并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做這個預見夢,但眼下顯然不是探討這個問題的好時機。
想了想,她很快問了另一個問題:“那我爹呢?他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