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陽郡主不比定北侯,對他這個大哥可沒有那么深厚的感情,更不會看在手足之情的份上對他既往不咎,若真被她發現了事實真相,他們少不得要多出許多麻煩來。
可是怎么樣才能讓舞陽郡主無暇顧及其他呢?
大老爺瞇了瞇眼睛,腦子里忽然閃過了一個十分瘋狂的念頭——也許,讓定北侯再也醒不過來,一切問題就都能迎刃而解了……
對,就是這樣!
只要老二不在了,剩下舞陽郡主她們孤兒寡母的,他想要對付她們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大老爺越想越覺得可行,張了張嘴巴,正準備和大夫人說點什么的時候,被攔在外邊的沈宜喜卻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她索性一把推開了出來打發她走的宋嬤嬤,飛快地沖進了里屋。
進屋之后,沈宜喜一眼就看見了端坐在屋子正中央的大老爺和大夫人,她于是直接沖著上首就喊了起來,“父親母親,女兒真的有頂頂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們!”
對于沈宜喜這種強闖長輩院子的行為,大老爺是極不喜的,他聞言就斥責道:“混賬!嫡母的院子也是你說闖就能闖的?你眼里到底還有沒有我和你母親!”
沈宜喜也知道自己強闖大夫人的屋子不是什么明智之舉,可她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自巫蠱之術的事情曝光之后,她在大夫人這兒就格外不受待見,她擔心自己今日聽話走了之后,就再也沒有機會將自己聽到的大新聞說出來了,這才不得不冒著被大老爺他們責罰的風險強行闖了進來。
而且沈宜喜有信心,只要她把自己聽見的事說出來,大老爺他們不僅不會責罰她,說不定還要好好地獎賞她。
沈宜喜這么想著,心中的慌亂反而漸漸平息下來。
她沖著大老爺夫婦福身行了個禮,不緊不慢道:“父親息怒,女兒知道自己此舉甚為不妥,在這里給父親和母親賠罪了。可是父親,女兒真的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向您稟報!”
見沈宜喜幾次三番強調自己是真的有事,大老爺雖然瞧著還是不太高興的樣子,但也覺得應該給她個說話的機會,便沒再為難于她。
他順手端起茶杯飲了一口,強壓下心中的火氣,道:“你既口口聲聲說有事,那我便給你個開口的機會,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多么緊要的事情,竟值得你不惜強闖嫡母的院子也要今天說。”
大老爺能這么說,就表明他暫時不會再計較她的無理了。
沈宜喜心下略微松了口氣,臉上的神色也輕松了些。
她朝著大老爺的方向又深深地福了福,十分有禮地說:“多謝父親不計較女兒的無狀。”
大老爺不想聽這些廢話,遂擺了擺手,道:“說正事兒。”
沈宜喜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擱下去了,聞言就道:“父親,咱們都被騙了,二叔其實根本就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