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陽郡主的拒絕如此直接而不含糊,大夫人就是再想假借看病的由頭讓那老大夫查探情況也沒辦法了。
她不由有些氣惱,覺得舞陽郡主著實有些難纏,也實在是不給她這個做大嫂的面子。
可心里再不高興,大夫人也只能兀自生悶氣罷了,面上是再不敢和舞陽郡主繼續糾纏了,以免真坐實了她的別有用心。
她于是氣憤地甩了臉子,狠狠剜了舞陽郡主一眼,冷聲道:“好心當做驢肝肺,我這就回去告訴我家老爺,讓他可不要再管你們二房的事了!”
大夫人說罷不高不興地轉頭走了。
她都走了,她帶來的老大夫自然沒有理由繼續留下,便也跟著灰溜溜地離開了。
眼看大夫人她們走得連人影都看不見了,沈宜歡這才轉頭,略有些擔憂地問道:“母親這樣不太好吧?您就不怕得罪了大伯母?”
此舉會不會得罪大夫人,舞陽郡主心里其實一點兒也不在乎,在她看來,有沒有今天這一出都是一樣的,反正她們和大房之間距離徹底撕破臉皮那天也沒有多遠了。
更何況,她今天有必須得罪大夫人的理由,因為只有如此,大夫人才會堅信她們真的發現了什么,從而為了自保而“狗急跳墻”。
不過這些話就沒有必要和沈宜歡細說了,說多了容易教壞小孩。
雖然舞陽郡主心里很清楚,她如今這個閨女,可能比她想象的還要深不可測,但作為母親,她總是下意識地想要保護孩子的童真。
如果可以的話,舞陽郡主希望沈宜歡能和普通人家的姑娘一樣,少經歷一些世間的丑惡,多見識一些善良的、美好的、純粹的東西,永遠做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孩。
思索間,舞陽郡主已緩緩收回目光,淡淡道:“無妨,總歸我和你大伯母的梁子早就結下了,也不在乎多加這一星半點。”
舞陽郡主這話說的真是一點兒毛病也沒有,沈宜歡聽后都不由沉默了。
她在腦子里仔細回想了一下大夫人那有理無理都要鬧上一鬧的性子,不得不承認舞陽郡主看得實在是通透。
而且有一說一,今日不管她們是強勢還是退讓,大夫人都不會記她們的好,等到該對她們下手的時候依然不會有半點含糊。
最重要的是,剛剛大夫人巴巴地帶了大夫過來,難道真是像她嘴里說的那般為了定北侯好,想讓那位不知名的老神醫給他治病嗎?
恐怕未必吧。
沈宜歡直覺得認為,大夫人此舉是來打探情況的可能性還比較大一些,雖然她并不明白大夫人他們到底想打探什么,但她可以肯定,他們的心思絕對不會單純。
想明白這些,沈宜歡就更沒什么好說的了。
既然注定會走向敵對,那么晚一點不如早一點,至少早一點還可以少受一些惡心,也能稍微多一些主動權。
沈宜歡遂點了點頭,十分認同地說:“母親說得有理,是我想岔了。”
……
再說回大夫人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