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陽郡主想了想,并沒有急著說事,反而話音一轉,道:“在說這件事之前,兒媳覺得是不是應該將三弟妹他們也一并叫來?畢竟他們也是府里的一份子,有知道一切的權力。”
聽見舞陽郡主說要將三房的人也叫來,孟老夫人心里便有了數,知道她接下來要說的許是關系到闔府上下的大事,而且未必是什么好事。
可好壞又有什么關系呢?總歸動不到她老婆子的頭上來。
“也好。”孟老夫人點頭,也不多問,直接吩咐桂嬤嬤道,“阿桂,看來還得勞煩你再去三房走一趟,將三夫人請過來議事。”
桂嬤嬤得了吩咐便告退了,花廳里頓時變得安靜下來。
大老爺見狀,似乎聯想到了什么,他下意識抬頭看了看坐在上首垂眸不語的老夫人,又瞧了瞧她右手側抿著嘴神情沉肅的舞陽郡主,到底什么也沒說,只是寬袖下的一雙手卻漸漸握緊了。
……
三夫人甫一踏進花廳,便覺得一股凝重又肅穆的氣息撲面而來,搞得她心里好一陣惴惴,腦子里也不禁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這大家伙兒都聚在北院,到底是怎么了?難不成是侯爺沒能救回來?還是說府里又出什么大事了?怎的老夫人竟連她也叫來了呢?
懷揣著滿肚子的疑問,三夫人一頭霧水地同孟老夫人問了安,又一頭霧水地被安置到舞陽郡主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坐下之后,見大家還是沒有說話,三夫人忍不住偏過頭,悄悄問坐在自己右手側的沈宜歡道:“歡丫頭,你可知到底發生什么事了?怎的大家的神情都如此凝重?”
大家深情凝重的原因,沈宜歡自然是知道的,但她還未來得及和三夫人咬耳朵,孟老夫人便再度開了口。
“既然人已經到齊了,老二媳婦,你有什么話便直說吧。”孟老夫人環視四周之后如是道。
舞陽郡主也不扭捏,聞言便從椅子上站起來,沉聲道:“母親,我想分家。”
“我想分家”——這短短四個字,卻是將在座之人給驚得不輕,大夫人更是第一個跳出來進行了反對。
“分家?分什么家!老夫人還在呢,二弟妹你便如此迫不及待地想將我們趕出府去了嗎?!我不同意!”大夫人氣哼哼道。
開玩笑,她怎么可能同意?
定北侯府大夫人和沈夫人這兩個身份,哪個分量更重她還是清楚的,她是傻了才會放棄定北侯府這棵大樹。
別的不說,就說她家玉哥兒,如今正值升遷調動的關鍵時期,他們若是在這個時候被趕出了定北侯府,她家玉哥兒的前途怎么辦?外面那些人又會怎么看待他們?
她還指著她的玉哥兒有出息,讓她揚眉吐氣呢,可不能就這么灰溜溜地被趕走了。
再有就是,她雖然不算聰明,卻也知道他們今日是將二房給得罪死了,不僅如此,就連她家老爺的身世都被翻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