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不通。
不過聽著定北侯如此中氣十足的聲音,沈清遠便知道,自家老父親應該是真沒什么事了。
他不由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一顆高懸了一日一夜的心終于緩緩落回了原位。
至于沈清遠的心為什么會高懸了一日一夜,此事就說來話長了。簡單來說就是昨日花廳之事舞陽郡主給所有知情人都下了封口令,包括三夫人和大房的人,所以定北侯沒事且還一錘定音敲定了分家事宜這件事并沒有傳揚出去。
再加上要應付晉元帝那邊的試探,定北侯在現身處理完分家之事后便又回到屋里躺著繼續裝昏迷去了,就連原本說好的處理完事情就給沈宜歡補上生辰禮的話都沒能兌現,而這也是為什么今日他在被沈宜歡抱怨后不僅不敢吭聲,甚至還得小心翼翼地討好的原因之一。
當然,話題扯遠了,還是說回沈清遠。
正因為北院沒有任何消息漏出去,故而沈清遠對于自家爹媽的謀劃絲毫不知,于是這才有了剛剛他匆匆而來,又殷殷關切定北侯的那一幕。
可憐的沈清遠此時還不知道,一家四口外加另外兩房,就他一個人莫名其妙地成了局外人……
好在沈清遠沒注意到的問題,舞陽郡主意識到了,想到自己帶著女兒見證了一切,卻獨獨忘了給兒子透露只言片語,她難得地感覺到了些許心虛。
所幸這會兒晉元帝派來的眼線已經送走了,舞陽郡主想了想,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將事情的前因后果和自家兒子說一說,也算是亡羊補牢吧,希望兒子一會兒得知真相之后,不會覺得自己是撿來的……
舞陽郡主默默地想著,下意識就開始打發起屋里的下人來,“好了,這里沒什么事了,大家都下去吧。”
女主人發了話,屋里的下人自然不敢多留,恭聲應是后便一個接一個撤了出去。
就連宋嬤嬤都沒有留下,將接下來的時間和空間留給了定北侯、舞陽郡主、沈清遠和沈宜歡這一家四口。
沈宜歡倒還好,因為早知道了事情真相,此時多少能猜到舞陽郡主屏退下人是有話要說,且說不得是要向沈清遠狂補一些信息。
可沈清遠什么也不知道啊,他看見這一幕人都傻了,完全猜不透自家母上大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當然,他最猜不到的還是屋里的人都走光之后,他家那原本“身嬌體弱”的父上大人突然恢復的矯健身姿,以及他家母上大人和妹妹面上那波瀾不驚的表情。
沈清遠:“……”
總感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這和他想象中的畫面不太一樣。
等到臥房的們被最后一個離開的宋嬤嬤帶上之后,舞陽郡主也不扭捏,看著沈清遠直接道:“遠兒可有什么要問的?”
沈清遠要問的可太多了,可這一時之間,他受到的沖擊著實有些大,以至于腦子忽然宕機,竟不知該從何問起了。
定北侯見不得親兒子那副傻樣子,遂也不站在原地準備解答他的問題了,直接轉身去了屏風后面,拿他給閨女準備的生辰禮去了。
說起這個生辰禮,他當初可是在北境尋摸了許久,好不容易才尋摸到了這么個好看又實用的東西,他敢保證,這世上再沒有比這玩意兒更適合做女兒及笄禮的東西了。
有了這東西,就算他有時候不在女兒身邊,女兒的安全也能得到幾分保障。
這么想著,定北侯已迫不及待想將自己的禮物送給沈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