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一顆想報仇的心刺激了赫連錚,只見他略微定了定心神,咬牙繼續問道:“那人長什么模樣,你可看清楚了?”
今晚夜黑風高的,謝知晏又蒙著面,赫連青鸞自然什么也看不出來,遂頹然地搖了搖頭,低聲道:“沒有,那人匆匆而來,扔下那會爆炸的東西后就匆匆逃了,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我根本來不及細看。”
聽見赫連青鸞這么說,赫連錚心中雖然有些失望,但也沒有說什么,因為他心里很清楚,這事兒怪不得赫連青鸞。
那偷襲的人以有心算無心,本意就是打他們個措手不及,自然不可能讓赫連青鸞發現什么端倪。
可即便如此,要讓赫連錚就這么吃了這個啞巴虧,那也是萬萬不可能的。
那人毀了他半生的心血,他要是不報此仇,他就不配姓赫連!
想到什么,赫連錚忽然將目光轉向了一直在旁邊努力縮小存在感的沈宜歡。
只見他帶著一身低氣壓,一步一步逼近沈宜歡跟前,然后他的右手重重地掐住了她的下頜,一捏一挑,逼迫她抬頭與他對視。
“說,你的同伙到底是誰?”赫連錚居高臨下地看著沈宜歡,冷聲問道。
他此刻的模樣像極了從地獄里爬起來的修羅,仿佛她敢有絲毫忤逆,他便能毫不猶豫地折斷她的脖子,送她去地下見閻王。
不知是不是被自己的腦補給嚇到了,沈宜歡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聲音微微有些發起抖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們營地被炸的事與我無關。”
因為害怕,她這話說得十分沒有底氣。
赫連錚聞言忍不住笑了,只是這笑意卻未達眼底。
“孤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和你一起出來的人到底是誰?你若是不肯說,也行,孤這就讓你去為孤那些無辜枉死的將士們陪葬!”
赫連錚說著,掐住沈宜歡下頜的手已緩緩移至她的脖頸處,只要他再略微用一點力,她那纖細又脆弱的脖頸就會像枯枝一樣折斷。
看著這樣的赫連錚,沈宜歡是真的害怕了。
強烈的恐懼讓她沒有時間和精力再想其他的什么問題,動了動嘴唇下意識就要說出實話。
就在這時,一支利箭忽然自遠處破空而來,直直朝著赫連錚的眉心射去。
而與利箭一起傳來的,還有一道似笑非笑的調笑,“赫連少主,為難女人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哦!”
聽見這話,赫連錚下意識偏頭望去,那箭羽就擦著他的耳際險險飛了出去。
也不知是被這三番兩次的偷襲惹怒了,還是被偷襲者的挑釁給惹怒了,赫連錚望向不遠處抱著把長弓一臉悠閑的謝知晏的眼神陰沉的仿佛能把人給生吞活剝了。
“原來是你,寧郡王。”赫連錚目視著謝知晏緩緩說道,也不知是在說來的是他,還是毀了自己營地的人是他。
而謝知晏聞言也不多問,像打啞謎似的點了點頭,“沒錯,正是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