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赫連錚的臉色更差了。
他看了看謝知晏,又看了看還被自己掐著脖子的沈宜歡,一臉狐疑道:“你的同伙就是他?你剛剛之所以不肯說,是想保護他?”
這話是問沈宜歡的,但沈宜歡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準確來說,她和謝知晏并不算同伙,畢竟她的本意只是想找個人比較少的地方試驗一下炸藥的威力而已,要炸齊軍營地,是謝知晏自己的意思,并且這件事情也是他一個人做的,她純屬無辜躺槍。
但這話她說了赫連錚也未必會相信,說不得還當她是在狡辯呢。
再加上她今晚上確實是和謝知晏一起出來的,所以赫連錚要這么認為,她還真沒法兒解釋。
不知道說什么的沈宜歡索性閉了嘴巴保持了沉默。
赫連錚自然不會知道她不說話是因為不知道該說什么,見沈宜歡沉默,他只當自己是猜中了她的心思,她無話可說了。
他一時怒極反笑,看著沈宜歡的眼神越發陰鷙起來,“原來你是寧郡王的女人。”
沈宜歡覺得他這話越發莫名其妙了,她張了張嘴巴,有心想說些什么,可還未待她開口,那邊謝知晏已迫不及待的接了話。
“赫連世子既然都知道沈小姐和本王關系匪淺了,那你還不趕緊松開她?你們離得這么近,本王看著心里著實有些不舒坦。”
謝知晏半開玩笑半認真道,看向赫連錚的目光里隱隱閃爍著某些不知名的情緒。
聽見這話,赫連錚冷冷勾了勾唇角,不僅不為所動,甚至還故意將沈宜歡拉得離自己更近了些。
“一個女人而已,沒想到寧郡王竟然這么在意,不過你有在意的東西也好,你若什么也不在意,孤又如何讓你品嘗痛失所愛的滋味,又如何告慰孤那些枉死將士的在天之靈呢?”
赫連錚有些惡劣地笑道,那原本因為躲避箭矢而略微卸了幾分力道的手又微微加重了幾分力道。
沈宜歡只覺得自己喉間一緊,腦子忽然就有了一種缺氧的感覺,一張臉也瞬間憋得通紅通紅的。
她感覺自己像一只被人從水里捉起來的魚,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了。
求生的本能讓沈宜歡下意識拍打起赫連錚的胳膊來,試圖以這樣的方式將自己的脖子解救出來。
可是因為男女之間天然的力量懸殊,她哪怕用盡了全力,也并沒能撼動赫連錚分毫,反而漸漸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看著沈宜歡掙扎的弧度越來越微弱,謝知晏心中莫名涌上了一抹緊張,但是面對赫連錚,他深知自己不能先自亂了陣腳,遂挑了挑眉梢,皮笑肉不笑道:“本王一直以為赫連少主你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卻沒想到竟然是我高看你了,事實上你不過就是個只會拿女人撒氣的小人罷了。”
“也罷,你若真想拿沈小姐給你那些死去的部下陪葬,本王也不攔著你,只是你要考慮清楚了,本王既然能在眨眼之間滅了你大半個軍隊,自然也有本事在另一個眨眼的瞬間,要了你剩下的人馬,如此,你確定你還要拉著沈小姐陪葬嗎?”
謝知晏說罷,左手緩緩收起手上的大弓,右手不知道從哪里又變出了一個炸藥模樣的東西。
看見他手里的東西,赫連錚還沒有什么反應,一旁的赫連青鸞就先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