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她那腦子,他就是說干了嘴皮子,她也未必能明白他的考量,如此還不如不說。
還有就是,他現在著急去清點損失,也急著找人研究那威力巨大的炸藥,實在是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思同赫連青鸞糾纏下去。
心里如是想著,赫連錚只反問了赫連青鸞一句:“你這么想為將士們報仇,怎么剛剛謝知晏出現的時候卻一步都不敢上前?”
這話聽起來有點像在指責赫連青鸞馬后炮的意思,赫連青鸞聞言頓時有如被人踩了痛腳一般,急聲辯解道:“那不一樣!他那會兒手里拿著炸藥,我怎么能上前?上去不是送死嗎?”
赫連錚聞言冷笑:“你既然知道那會兒沖上去是白白送死,怎么這會兒就不怕了?你莫不是以為謝知晏手里就只有一顆炸藥吧?還是說你以為他手頭沒了炸藥,就變成一個可以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了?赫連青鸞,做人不要這么天真好嗎?”
說罷這話,赫連錚再也沒看赫連青鸞一眼,轉頭就走了。
他覺得,與其將時間浪費在教赫連青鸞這個蠢貨身上,他不如先搞搞清楚那炸藥有沒有大批量復制的可能。
——雖然他今晚并沒有親眼看見炸藥爆炸的情景,但他卻實實在在感受到了炸藥爆炸引發的震動,而且是隔著那么遠的距離,還那么清晰,可想而知這炸藥是個多么可怕的大殺器。
而眼下,擁有這個大殺器的是謝知晏,是晉國,這讓赫連錚如何放心的下?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必須要搞清楚這個玩意兒的構造之后才好及時調整策略。
赫連錚心里這么想著,腳步頓時又急促了幾分,他一邊走一點沖旁邊被炸藥揚起的塵土熏黑了臉的小兵吩咐道:“傳令下去,即刻召東陽先生歸來,就說孤有要事相商,另外——清點傷亡,今夜所有犧牲的將士,厚待其親屬。”
“是,少主。”
小兵領命而去,將赫連錚的吩咐一級一級的通傳了。
營地里頓時變得忙碌起來。
不過他們此時的忙和之前赫連錚沒回來的時候營地被謝知晏突襲時的忙又不同,這會兒所有人做事都明顯要有序多了,終于不再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竄。
只是如此一來,就沒有人搭理赫連青鸞了。
赫連青鸞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和忽視?一時氣得鼻子都快歪了。
她覺得自從他們來了這晉國邊境之后,他這位堂兄越發不給她面子了,尤其是在他認識了沈宜歡之后,在涉及到沈宜歡的事上,堂兄對她簡直可謂不假辭色。
這樣的認知讓赫連青鸞心里十分的不好受,她甚至為此而恨上了沈宜歡,認為是沈宜歡的出現威脅到了她的地位,讓她淪落到今日這種連個下人都敢不把她當回事的地步。
赫連青鸞越想越氣,越想就越恨,最后咬著一口銀牙暗暗在心里發誓,有朝一日,她一定要活捉了沈宜歡,以報她今日受到的屈辱。
而此時的沈宜歡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恨上了,不過她就算知道了,大概也無暇顧及就是了,因為她這會兒攤上事了,一件十分棘手的大事。
這件事情還要從她被謝知晏送回鎮國公府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