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巖看著抱著晚雪的女子,心中頓時生出了幾分親近之感。
“她叫晚雪。”樓巖平淡的答道。
“晚雪……”
女子聞言后,重復了一句樓巖剛才說過的話。
“繁星閃爍,白勝初雪!”
樓巖想到了給晚雪取名字時的鬧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靈光一現,取了一個如此美妙的名字。
“繁星閃爍,白勝初雪……”
女子抬頭望了望頭頂上漫天碎銀的夜空,又低頭看了看,白得一塵不染的小貓,已經完全融入當下意境的她口中呢喃,“晚雪,好美的名字。”
兩人一貓,就在這火堆旁,祭奠這無名之墓。
當所有錢紙在火焰中化為灰燼,樓巖再也沒有任何理由繼續待下去。
女子也開始收拾她帶來的祭祀之物。
兩人收拾完畢后,樓巖主動開口道別。
“姑娘,我要回去了。”
女子點了點頭,以作回應。
樓巖雖然知道這女子修為在自己之上,但還是對其表示出了關心,“這后山人跡罕見,姑娘你回去時務必小心。”
女子依然沒有開口,仍舊點了點頭。
就在這一刻,樓巖與女子分別朝山上與山下走去。
樓巖走在回清風院的路上,心中雖有不舍,但他也清楚這就是人生。
樓巖抱著晚雪,每一步他都走得有些煎熬,雙足像是灌了鉛,覺得這條路好長。
每一步,樓巖都忍不住,有回頭望去的沖動。
可就算望了又能如何,滄海桑田就能在這一刻,永遠凝固不變嗎?
夜空中的星輝,也不在碎銀飛濺嗎?
希望越大,失落越大。
想通這一切的樓巖,一路上沒有回頭,徑直回了清風院。
今夜的一切,在女子心中雖談不上平淡,卻也無甚驚奇。
在下山的路上,女子心中突然生出了一個念想,這個天海宗的年輕弟子,會在分別后駐足回首嗎?
女子心中好奇,忍不住心底波瀾的她,回頭向山上望去。
借著不甚明了的月光,只見那個天海宗弟子的背影,越來越小,最后化為一滴墨痕,融入這了無生息的黑夜。
夜深人靜,樓巖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樓巖想了很多,人生中之前從未想過的東西。
直到快天亮,樓巖才進入了夢鄉。
日上三桿,清風院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敲了一會后,見里面無人應答,門外之人便開口喊了起來,“樓師弟——樓師弟——樓巖師弟!”
樓巖帶著惺忪的睡眼,打開院門后發現,前來者是四長老鄧昌一脈的弟子賈禮。
“賈師兄?”
樓巖看著平日和自己并無交集的賈禮開口問道,“你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