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家聚集在一起,商量怎么勸服劉度歸降零陵時,某個角落冒出一句,
‘劉度重傷,臥床不起,邢道榮駐守城池不得脫身,何不挾持劉度,令其改換旗號?’
眾人頓時眼前一亮。
也有人覺得不對,但卻迅速淹沒在‘攻打太守府,挾持劉度’的聲音當中了。
就這么著,據劉巴所說,路田兩家,打算今晚子時,各自出私兵一百五,合起來三百人攻打太守府。
“他們想挾持劉使君,改投東吳?”
右手撫上頜下怒張的濃密胡須,邢道榮喃喃自語。
投奔東吳,他并不排斥,畢竟,東吳一直以來都是他準備投靠的選項之一。
可這么個投靠法,就讓人有點不爽了!
還有,他雖然對劉度的死活并不怎么在意,可這段時間以來,劉度也沒虧待過他不是?
軍權全部放手給他不提,守城戰最激烈的時候,人家還身先士卒,幫了不少忙呢!
雖說是為他自己而戰,可作為零陵太守,一郡之主,能親自走上城頭廝殺,也不能說差了。
“安民將軍!”
見邢道榮不知道在想什么,劉巴說道:
“東吳在劉使君重傷不起之際,行此下作之事,著實讓人不齒,路、田兩家欲攻打太守府,挾持劉使君,更是不能容忍!”
“嗯,也是,的確太過分了!”
邢道榮說道。
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劉巴的眼神有點奇怪,話里話外也似乎透著玄機,不過倒也沒多想。
“子初先生,依你之見,我等該當如何?”
邢道榮問道。
“很簡單!”
劉巴怒氣沖沖的說道:
“劉使君與人為善,東吳卻落井下石,路、田兩家更是卑鄙無恥,當滅族!”
“額!”
雖然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不短了,還剛經歷了一場殘酷的守城戰,但對這種動輒滅族的做法,邢道榮依然有些不能接受。
但沒奈何,這本就是此世界的慣用手法,他也說不出什么反對的話。
“好吧!”
邢道榮無不可的說道:
“我這就令劉峰帶一批軍士下城頭,前來聽子初先生調度!”
反正劉峰也氣沖沖的要滅路、田兩家的族,就讓他們一起行動好了。
這種事情,邢道榮并不想參與。
“不可!”
誰知,劉巴第一時間阻止了他。
“零陵軍隊中多有路、田兩家中人,調動軍隊很容易走漏消息!”
劉巴鄭重說道。
“這……”
看著劉巴,邢道榮有些猶豫,說道:
“劉峰是劉使君族人,應該不會有消息泄露之虞吧?”
想了想,他繼續說道:
“路、田兩家私兵不過三百,而且戰力尋常,令劉峰調動其本部五百精銳人馬,殲滅兩家足矣!”
那些私兵,系統顯示中,不過是些‘拿著武器的農民’罷了!”
而零陵守軍經此一戰,幾乎個個戰力提升了一大截,兼裝備精良,面對尋常私兵,以一敵三都是往小了說。
以五百精銳對三百‘拿著武器的農民’,將其全殲輕而易舉!
“不妥!”
誰知,劉巴還是搖頭,說道:
“安民將軍,劉使君重傷在身,太守府的護衛又大半加入了城守軍隊,里面都是老弱婦孺,一旦出事,我等有何面目見劉使君哉?”
“調動軍隊自然可輕易拿下路、田兩家,但若其中有個閃失,傷及劉使君一家,安民將軍于心何忍?”
“啊!”
邢道榮長大了嘴巴,看著劉巴說不出話來。
確實,劉度對他雖算不上好,卻也不算差,如果因為自己的大意,讓其家小受到傷害,也的確有些說不過去。
不過,管我什么事?我還要好好想想該投奔哪個老板,時間很緊的好不好?
對這些動不動將滅族掛在嘴邊的家伙,邢道榮其實都沒什么好感。
誰死誰活他都不想參與。
“安民將軍!”
劉巴看著他,肅然說道:
“為劉使君一家安危考慮,當今之計,唯有將軍帶著你的親衛親自出面,力挫路、田兩家陰謀!”
“吾以為,將軍不妨辛苦一趟,于今晚暗藏于太守府中,待路、田兩家私兵攻打太守府,將軍出面將其擊退,粉碎他們的陰謀,巴在外輔助,何如?”
“這……”
邢道榮猶豫了起來。
以他現在的武力,區區三百武力低下的私兵,自然不放在眼里,但有軍隊不用,卻親自上場,未免有失自己上將身份。
“安民將軍,還請為劉使君一家老小考慮!”
見邢道榮在猶豫,劉巴拱手一禮,面色鄭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