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循循善誘道:“徒兒啊,你的想法基本上是對的,但是我再給你提個醒。你想想,比如說,武道的秘籍,是通過什么方式記錄下來的?”
“恩師的意思是……”孔穎達似乎有所明悟,但又不是特別清楚。
李牧繼續說道:“儒家,道家,任何一家,都離不開文字,古有先賢倉頡造字,隨后人類才區別于野獸,有了文字,有了記錄。任何一個體系的經典,也都是被文字記錄下來的。而我手里這本書頁,本質上也是一種記錄,或者說準確的描述,它記錄的是,這個法術施展出來后,天地之間靈氣,法則的變化規律,撕掉書頁,這個規律釋放出來,自然會體現出一模一樣的法術。”
“當然了,你說得也沒錯,如果對這個體系一無所知,或者準確地說,對這種天地規則一無所知,是萬不可能記錄下來的。”說著,李牧在孔穎達腦袋上拍了一下,把初級的白嫖神技‘灌輸’給他,道:“你試著摸索練習,這是本門密辛,不到危急時刻,萬不可示于人前,也不可傳授給任何人,包括你的親族,懂嗎?”
孔穎達感動不已,怪不得恩師要特意留宿國子監,怪不得恩師要帶我出來,原來是要傳授我秘技。
當初拜師的時候,就有很多風言風語,說一代大儒孔穎達,竟然不要了廉恥,拜十幾歲的娃娃為師,簡直是有辱家風。孔穎達自己也曾經動搖過,但是現在他想說,這個師父拜的好。同樣是儒門中人,你們的儒術要么自己領悟,要么拾人牙慧。唯有這孔子親傳的正宗儒術,才能高人一等。
如果沒有恩師的‘腦拍’,這等玄之又玄的儒術,自己如何能夠領悟的了?
“多謝恩師!”孔穎達一躬到底,正要表表忠心,忽然李牧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收聲,到地方了。”
“嗯。”孔穎達閉上了嘴巴,和李牧一起落下來,靜候他的吩咐。
……
今日帶孔穎達來的地方,是昨日做好標記的一個窩點,白天發現的可疑分子,也是這個窩點的人。
這是一個‘腳店’。
所謂腳店,可以理解為是最低級的旅店。沒有單獨的房間,只有一個大通鋪,是賣力氣的窮苦人留宿的地方。白天也提供烈酒和吃食,當然也都是一些很一般的東西。
此時已經夜深人靜,腳店鼾聲如雷。掌柜都已經睡著了,只整一個小二,手里提著一個喂馬的水桶,靠著門柱打盹兒。晚上要給住店的驢馬喂水,他得干完這個活兒,才能躺下睡。
李牧和孔穎達悄悄來到腳店后門,這里挨著馬廄。他倆已經盡量不出聲了,但是還是沒能逃過馬廄里的大黃狗的鼻子,大黃狗齜牙吭哧了兩聲,正要叫喊,被孔穎達用畫地為牢禁錮了。
無論它怎么掙扎怎么叫,它都逃不出孔穎達畫出的圈兒,聲音也傳不出去。
李牧招了招手,孔穎達附耳過來:“進去抓兩個人,不要驚動其他人,能不能做得到?”
“能,恩師吩咐,哪個?”
李牧分辨了一下,把人指了出來,孔穎達抬起手,兩條清光組成的繩索飛了出去,準確地套中了熟睡的兩人,把他們扥了出來,在他們叫喊之前,又是兩記‘三緘其口’,讓他們閉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