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舉動引起了神族的一片惶恐。
凰衣雖不怎么喜歡這位霹靂神者,可這么一鬧起來,恐怕他們的這位天君陛下又要多想了。
天君原本就畏懼凰衣的修為之高。
如今段逐邪的做法,更像是在維護凰衣,增添了她和魔族勾結的嫌隙。
一只白玉纖手抓住段逐邪的手臂,他以為給凰衣出了氣,正得意揚揚呢。
凰衣道:“請魔尊高抬貴手。”
段逐邪大驚,“你……讓我放了他?他詆毀你!”
他的聲音中蘊藏了幾分慍怒,但又極力的遮掩起來,生怕惹惱了對方。
凰衣皺了皺眉,不知自己為何要與段逐邪說這樣的話。
他們二人原本就沒有關系的。
思來想去,此時是大戰之際,請求敵軍的行為,似乎有損顏面,還是自己出手的好。
手中的劍還未抬起,段逐邪便揮袖收了業火。
大火熄滅,只剩下一團焦黑,霹靂神者連人形都要看不出了。
肉身被燒焦的焦糊味道更是彌漫在空氣之中,令人作嘔。
天君抬了抬手,示意兩名神兵將霹靂神者抬了回來。
凰衣拱手低頭,“多謝魔尊。”
段逐邪手指輕輕的繞在一起,遮掩不住心中的無措。
他垂著眸子,道:“你不必與我說這個的。”
凰衣實在不知這位魔尊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這場必輸無疑的仗還要不要打了。
眼前的這個少年,叫她摸不著頭腦。
修行萬年以來,還從未有過這種境遇。
段逐邪小聲嘀咕道:“你是不是討厭我?”
凰衣怔了怔,說討厭的話,倒也沒有吧。
只是兩人對立而處,不該有太多交集。
“還好。”
這兩個字一出,段逐邪眼睛微微泛起了一層光暈,他扯了扯凰衣的袖子,道:“那……我怎么做,你才會……才會喜歡我?”
喜歡?
凰衣不知道什么是喜歡。
她命中無緣男女之情,這是天命所致,也是她的宿命。
既然是命里沒有的事,凰衣也從不去想。
為人冷淡,做事果敢,其貌不揚,脾氣不佳……
她沒有一點是好的,也從未有人與她說過‘喜歡’二字。
凰衣搖搖頭。
段逐邪的薄唇驟然癟了下去,他松開了扯著凰衣袖子的手,道:“你還是討厭我!”
凰衣:“……”
這……
她無言以對。
段逐邪鬧了多久的脾氣,兩個人就沉默了多久。
終究是他不敵,敗下陣來。
那只不安分的手又扯上了凰衣的衣裳,“姐姐,我很好的,我聽話,懂事,生的也美,你就看看我,不行嗎?”
段逐邪努著嘴唇,像極了要糖吃的孩子,用極其卑微的語氣懇求她,乞求她。
凰衣不善與人接觸,心腸也軟耳根子也軟。
瞧見別人如此,她也不好嚴詞拒絕。
她不自在的看向別處,將袖子從段逐邪手里抽出來,輕咳了一聲,道:“你聽話嗎?那……收兵吧,我……可以考慮。”
言辭委婉。
這是凰衣此刻唯一能做的。
段逐邪瞧見一點希望也是不愿放棄的,那一雙含情脈脈絕世無雙的眼睛,更是閃爍著點點星光。
“好,我收兵!那我……什么時候能再見到你?”
凰衣為難道:“過兩日,我自當去魔族拜謝。”
兩日啊?好久啊!
段逐邪有點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