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珍一聽,“蹭”的按耐不住激動,激動道:“謹兄弟可是說真?”
“絕無半點假。”
賈珍這會在房中來回渡步,且說這香皂、便是稀少貴族人才能用上。西府那邊、就寶玉、老太太、鳳姐兒幾個少數能用。若是李謹有方子造出來,這可是多少銀子。
再說這驅蚊香水?這是什么,先不管。
再者冰、夏季都是消耗量巨大的。而這些冰是冬天破河取冰后放入地窖中夏天再拿出來的。
能買多少,都是有度。
不用冬天破河、就能制出冰來?
賈珍是不太信,見李謹自信的模樣,少不得又信了三分去。
“去、把我屋里的幾處莊子、鋪子契書取來。”賈珍立即命賈蓉去取,又給李謹斟酒萬般感謝:“謹兄弟當真拿我當自己人,我豈能不信。這便讓蓉哥兒取來,讓人去衙門改字。”
少時,賈珍依然大醉,搭在李謹肩膀稱兄道弟。賈蓉也是半醉半醒著說:“叔叔,往后照顧著侄兒,也讓侄兒跟著叔叔享福。”
“嘿嘿,珍大哥醉了…”
“什么醉了…我……我沒醉。”賈珍一頭趴在桌上,李謹笑道:“你老子醉了不中用,且去取紙筆墨來,我正興致來了。”
賈蓉一聽,以為李謹這是要吟詩作賦,屁顛著起來疊聲應下。不刻便取了來,放在桌上。
李謹大馬金刀坐在桌前,食指中指彎曲敲著桌面嚴肅道:“我念你來寫,可會你老子的筆跡?”
賈蓉往年沒少幫賈珍跑腿寫字,哪有不會的。
也沒在意這有什么。
“噯噯噯,老爺的字,和丹青都是一絕,我這當兒子的自然是以榜樣仰之。叔叔寫什么好詞兒我來代筆,定和老爺字體看不出分毫。”
賈蓉拿起毛筆沾了墨,等著李謹念。
李謹點點頭,一字一句說:“今寧榮兩公之后,寧國府、世襲了三品爵威烈將軍賈珍。愧對圣上榮恩眷顧、荒yin無度、搶強良女、勾結工部營繕郎中伊大人,私自包攬皇城、皇陵修繕。從中貪污銀兩。上愧今上、下愧祖先。唯有自縊保全先人之名聲。望圣上念在先國公昔日情面上,不累及女卷、親人。臣愿一人謝罪。”
賈蓉腦子迷迷糊糊,剛寫了一句話,就愣了手腳。后面越聽越是嚇的愣在原地。
李謹也不給他解釋,起身抽下腰帶,在賈蓉恐懼的眼神中呵斥道:“小子,你老子做的這些事,都在賬本里。不日送去京中陛下過目,你覺得如何?現在死他一人,還是你陪他死?自己選。”
賈蓉身子一顫,不禁尿了一褲管,跪在地上:“叔叔……你要救我。”
“哼,只要你聽話…乖乖在府里繼續當你的少爺,還不起來給我寫。”
也不管賈蓉這慫包,起身把腰帶套在醉迷不醒的賈珍脖子上。在賈蓉慘白驚嚇中,雙手用力拉住一絞。
“啊…”
“咯……咳……”
賈珍猛的一陣臉色慘白,喉管里只能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雙手死死扣住那索命腰帶,指甲抓出絲絲血跡來。
李謹伏身在他耳邊冷笑道:“珍大爺一路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