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忽的睜開美目,見李謹抱著她,四下掙扎:“爺…不行的……”
“什么不行?”
好一陣裹纏、才壓服了晴雯這丫頭。
話說鳳姐兒自,賈璉被老爺派去平安州后,心中實在無趣。每到晚間,不過和平兒說笑一回,就胡亂睡了。
期間輾轉反側開始想著李謹在城外的營生。
若是能參進去,不比放利錢輕松安全?于是半推半問身旁的平兒:“你說謹哥兒在城外做了什么營生?硬生生蓋了好幾間大瓦房,等這起子買賣有了頭,還不得雇個上百千兒的人來,這一年得多少銀子入賬。”
“只可惜我沒個姐姐妹妹的,不然說什么也得綁謹哥兒一條腿。你說姨媽家的寶姑娘如何?”
平兒半瞇著眼睛,懶懶的揉了揉睫毛:“奶奶、這會子什么時辰了,你怎么還在想這些。謹大爺做什么營生目前還不知道,才承了人家的情,又怎么好再去,讓謹大爺對奶奶懷了惡。”想了想平兒又說:“姨太太那邊兒也不是沒有為寶姑娘打算。不是在老太太跟前說了幾次金鎖的事。”掩嘴笑了笑。
王熙鳳哪里不知、順手伸指在平兒腰上一擰笑罵道:“又沒讓你這小蹄子承人家的情,你倒先說起我的不是了,我怎么惡心他了?呸…”一面翻正了身子躺著說:“我這姑媽也就眼淺,寶玉雖好。哪有謹哥兒前途好。”
“倒不是我不疼寶玉,眼下一比較,咱們家這寶貝。也就沒什么好炫耀的了。”不知不覺已交三鼓。兩人合棉睡了。
只聽得二門上傳事云牌連叩四下,將鳳姐驚醒。
“叩了幾下?”
平兒忙坐起來:“好像四下。”
“不好了!”鳳姐一下清醒來,忙讓平兒替她穿衣梳洗。
一會,有丫鬟急著跑來說。
“東府那邊珍大爺吊死了。”
鳳姐聞聽,嚇了一身冷汗,出了一回神,來不及想發生了什么。忙登了繡花鞋往榮禧堂趕。
卻說東府亂成了一鍋粥,沒個理事成。尤氏聽說、哭的雙眼通紅,抱著秦可卿泣不成聲。
秦可卿也是一吃驚,方想起午時李謹說的話來。
說不得也要演戲一場,掩淚陪著尤氏傷心起來。
賈蓉跪在尤氏面前掩淚說:“原晚上老爺還和謹哥兒好好的吃酒談生意,到了后半時。謹叔叔大醉,把朝廷消息不小心露了出來。老爺大驚大醉之下,呆了半響。我便扶老爺去躺著,送走叔叔。”
“回來時,老爺又打罵我一頓,讓我滾、我就回了屋子覺去。哪里曉得老爺他就……老爺……”說著賈蓉掩淚大哭起來。
這里頭沒幾個明白人,只知道賈珍死了。
而西府這邊,至鴛鴦給老太太說了情況、老太太連覺也睡不下。忙讓人去喚賈政、賈赦起來。在讓人去東府把賈蓉早來說請楚。
倒底什么事?東府珍大爺就沒了,這可不是小事。而是賈家的族長,且又命人連忙去告訴城外的賈敬回家主持。
“爺,你弄疼我了!”晴雯推了推李謹,這大腿實實壓了她一時辰。聽府上敲鑼打鼓的。忙坐起來給他穿衣。
李謹揉了揉眼睛,把她拉下來抱著說:“天冷、起來可壞了身子。有什么大事,又不管我們什么事,總歸是有人去處理。”一面想著、該把晴雯賣身契給拿過來。
“謹大爺~老太太那邊還請謹大爺過去幫幫忙,說個清楚怎么回事。”門外忽然想起賴大管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