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道人家哪里曉得,其實是孫紹祖拿捏著賈赦和甄家賣官的把柄。甄家他不敢威脅,但賈赦這人他是知道的。
這五千兩哪是孝敬,分明是讓賈赦幫忙買個兵部后缺的官兒。又拿捏住賈赦這人貪樂,欠條五千兩后邊加了一行小字。賈赦老眼昏花,瞧一眼就給按了手印。事沒成,就要多賠。而賈赦讓甄家那邊幫忙,甄家因為揚州之事,暫時藏著尾巴做人給拒了。
銀子賈赦花光了,又沒幫孫紹組撈著兵部的官職,三番拒絕還銀子。
這孫紹祖本來就不是好惹的人,被賈赦搪塞三次受了這等氣,如何不來榮國府鬧。
“哦?鳳姐你們聊,我去尋姐妹們說會話。”起身,甩袖離去。賈赦早晚收拾掉,孫紹祖也不是個東西。
平兒跟了上去,抱怨道:“赦老爺也真是,往年我在鳳姐身邊時。就沒少見她們夫妻兩的做派,凡大事小事都來煩鳳姐兒。璉二爺又是個不怎么理事的。一家子破事全堆她身上,又丟不下榮國府的事。落了病根子也不去瞧。”
李謹捏了捏平兒,拉著她手不禁笑道:“好了小蹄子,知道你關心鳳姐,爺耳朵都要被你說出繭子。有些事我知道,也會處理。還不到時候,鳳姐就是太貪權了,若是早早放手早落的一生輕松。”
頓了頓,他繼續問:“平日里,你來榮國府,可聽著什么事了?”
平兒伸出兩根手指,搖搖頭。
等兩人出了鳳姐大院,往小觀園進去時。眼見周圍沒人,平兒才悄聲道:“來了幾次,都在說二姑娘的事。”
李謹詫異道:“迎春怎么了?”
“還能什么事,偏我上次來,就撞上了那黑漢孫紹組。揚言說,不還他剩余的二萬五千兩銀子,就讓人抬東西,抬人,來補。”平兒一臉驚魂未定,看了一眼自己的爺。阿彌陀佛自己跟了謹大爺,不然沒準被赦老爺拿去抵債。
璉二爺可護不住她,賈赦說什么,賈璉能不聽?又擔心起來,“連二姑娘的金銀首飾,也全拿了出來抵賬,遠遠不夠呢。”
“賈赦這老匹夫,也夠無恥。攬了活兒,又做不到。花了銀子又不還,吃了人家的計,就該補補腦子。”李謹蹙眉,又罵孫紹祖:“這東西也是有意思,五千兩變成三萬兩,口氣倒是大。若非捏著賈赦把柄,又怎敢大搖大擺去榮國府要錢?”
平兒被李謹出口成臟給唬了一跳,忙拿帕子掩住他口,埋怨道:“老爺,好歹還在榮國府,怎的就罵起人來了?”
李謹拉住她的手笑道:“爺怎么不敢罵,我就罵!老匹夫,老匹夫,哈哈哈哈。”
心下卻是壓制著不爽,看來武衛司又有活兒干了。
下次禍害誰去呢?
孫紹組?賈赦?
不如打包一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