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母起身焦急問:“可看清楚了?”
小廝不敢謊報,只得又溜出去看個仔細。笑得合不攏嘴進來拜喜,“回奶奶,小姐。柱兒這回瞧清楚了,后面抬了好多紅艷艷,金閃閃的物兒呢。像是成婚用的,前頭兒騎馬的,小的有幸見過一回,那扮相樣貌,就是忠親王。”
夏母和金桂聽了,滿面歡喜邊走邊王外迎:“快~快……”不免又都洋洋喜氣盈腮。于是都至正廳去跪禮不在話下。
“王爺一路辛苦了,草民家里略預備了一杯水酒撣塵。”夏母見了李謹,笑得臉兒也生花。
夏金桂跪在前面,作笑吟吟臉兒低頭只拿眼神,嬌羞看他。
李謹虛扶兩人起身,讓太監們退到身后。又有丫鬟端來凳子,只見王爺手里捏著明黃綢子一物,夏家方知這是圣旨。
“起來說話吧,恭喜夏夫人,夏小姐了。”
李謹起身,南面而立口內說:“特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聞京城夏家,慣有春秋陶朱公風采。乃善本之家,為國為民盡心。今有一女年十八,才貌雙全,恭謹端敏,朕與皇后躬聞之甚悅。特封為佳怡郡主,賜予茜香國七皇子,允其成婚。”
“什么?”夏家桂一愣,抬頭看向李謹顫聲道:“王爺……”
李謹嚴肅道:“佳怡郡主,這可是正妃。茜香國皇子為人喜好中原文化,與郡主郎才女貌必是一段佳話。本王在這里先祝賀王妹了。”將圣旨往前一遞,夏母這才反應過來忙上前接了,磕頭:“民婦謝陛下隆恩。”
李謹背身道:“陛下念及你們夏家功勞,這才賜了婚。雖說遠在他鄉,茜香國也允了,每三年王妃能回家探親一次。”又命太監們把婚禮用的抬進來。
原本心灰意冷的夏金桂,見了鳳冠一應皇家用的。似有死灰復燃的意思。等李謹走了,夏母這才身子一軟抱著女兒嚎哭起來,“我的兒,嫁那么遠。一年見不得一面,倒不如要了我的命罷。”
夏金桂紅著眼,哄她道:“媽媽不必傷心,女兒無論在哪都不會虧了自己的,媽媽只管放心。”說著,打開賜下來的箱子,禮服命人仔細襯起來試穿。
又叮嚀夏母道:“若是媽媽念我了,不如跟我一道去了茜香國。”至于夏家如何,且不必多說他們。
等李謹累了一天回王府時,早有紫鵑前來回稟:“王爺,邢夫人的哥哥,來咱們府上說是有要事找爺。王妃已經命她們倆,在偏殿坐下。”
原來這邢岫煙父母不濟事,在老家窮困潦倒,靠租房子四處過活。前兒幾年又把積蓄花銷沒了底,欠了一屁股債。
將家里翻了底朝天,才想起一封黃紙來,不由得大喜。
原道這黃紙,是當初賈赦在牢獄中畫的押。說是把二姑娘迎春,和自己的侄女兒一并給了李謹當小老婆去。
眼見女兒也在王府做客,王爺也沒有收的意思,這兩老便急眼了。眼見這潑天富貴,就在自己嘴邊,硬是沒的吃。這女兒又是這般人品,不曾說過半句,于是將計就計,說是來京中看邢岫煙和迎春。實則來逼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