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謹轉身先去和黛玉說話,隨意道:“既是邢妹妹的親人,就坐著說話吧。”
除去黛玉,其他姑娘們都在櫳翠庵。李謹悄聲問:“玉兒怎么不叫二姑娘和岫煙過來?”
黛玉在他耳根上擰了擰,拿帕子掩嘴笑道:“我一早兒就說去請了岫煙,和二姐姐來。偏他們說不讓,連自個女兒也不著急見,卻等著王爺,你說有什么事兒呢?”兩眼睛,盯的李謹心里突突的跳。
李謹笑道:“沒準,人家真有事兒找本王?怎么也算二姐姐的舅舅,該幫還是幫一幫,再說玉兒不是挺喜歡岫煙妹妹?”
黛玉抿嘴笑道,“是哥哥喜歡吧?”不拿正眼瞧他,又和旁邊的幾個丫鬟悄聲說了幾句。
“咳…”李謹坐正了身子,這才問邢忠夫妻:“不知二位,找本王可有什么事兒?”
邢忠含笑著,躬身遞上一張黃紙來,似寶貝般捧著道:“我那女兒生的也是水蔥般兒的人。打小就是孝順的姑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姑舅既然當初……便是王爺的人。”小心翼翼說著話,看向黛玉。
林黛玉只笑笑,端了茶呷了一口將頭偏在李謹身邊。他也不避諱直接給了黛玉細瞧說:“玉兒,這可真不是本王有意,實在當初赦老爺硬要拿兩個姑娘…”
黛玉哼了一聲,笑道:“誰要你解釋了?大舅舅是怎樣的人,犯不著你來提醒。”頓了頓又說,“哥哥怎么打算,就怎么打算。不要傷了姑娘的面子。”黛玉因知迎春本來就是要嫁給李謹做庶妃,倒真不知道連邢妹妹也要一并。
李謹收了這黃紙,命人給邢忠倒茶。這才說道:“本王也不是失信之人,既然當初答應賈赦,幫他照顧女兒和…侄女…嗯。只要邢姑娘愿意,就和迎春一起嫁過來。”
邢忠立即笑道:“哪能不愿意,她靦腆不愿開口。我們往年也探過口風。”眼睛笑成了月牙,李謹狐疑看著兩人。只怕這倆沒跟邢姑娘談起過。
“到底是你們家女兒,今兒就在府里留著用膳。邢妹妹和妙玉挨著住,你們且去和她說說家常吧。至于嫁妝,本王一并安排了。”又命人拿了一箱銀子來道:“這里有三百兩,也莫失了體面。”邢忠兩人登時開心的不行,抱著箱子疊聲退下。
李謹抱著黛玉笑道:“玉兒,真回真不是我,都是賈赦他干的。都把邢岫煙給了本王,又鬧了出去。我若是不要,岫煙妹妹這面子可就沒了,女兒家家的。本王怎好意思傷她們心哩。”
黛玉推開他,努嘴道:“哥哥真是好福氣。”吃著小蹙兒側身坐了不理他。
李謹起身作揖道:“王妃娘娘大度,最是喜歡和姐妹們在一處,怎么忍心她們受傷。”
黛玉偷偷笑了幾聲,轉了身子嗔道:“你變著法兒哄我有什么趣兒?就像我攔著不讓你娶人家一樣。”末了黛玉認真道:“二姐姐,比我們都年長,性子也弱。你可不準欺負她。”
話說迎春那邊,因曉得邢忠夫妻來了。又順道去看了看她,一時她屋子里的司琪,心里有些替自家小姐生氣起來。
等人走了,才不滿道:“姑娘也該硬氣點。人家塞什么,你就收什么。如今也都十八了,王爺怎么還不提?在等下去就成老姑娘哩。你不急,那兩人倒急的什么似的。”
迎春本就是順受性子,見司琪就要去理論,嚇的起身拉住她委屈道:“你不要去,少給我惹麻煩就好了,這種事,怎么能去問。”
司琪撇下她的手,將迎春按在座位上笑道:“姑娘只管等著,我這便去問王爺,莽撞也就那樣。大不了我被趕出去,絕不會連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