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唰的一下將郭彬的頭罩扯走,順手給了對方腦袋一肘,接著就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背手站到旁邊。
徐恩增見狀下意識捂住了腮幫,又馬上發現不對,小心翼翼的瞅了瞅周圍,確定沒人察覺到自己的動作后長長松了口氣。
左重懶得管這個小丑,不慌不忙地打開筆錄,擰開筆帽甩了甩鋼筆,將筆尖停在紙上眼眸微抬直視郭彬,口中淡淡詢問。
“姓名。”
這兩個字似乎提醒了一臉痛苦的郭彬,這位茳城監察韋員抬了抬手,在手銬腳鐐與審訊椅相撞發
出的金屬碰撞聲中大聲叫喊。
“你們為什么抓我,我為黨國立過功,我為委座流過血,你們不能這么對我”
“姓名。”
“我告訴你們,我認識中央黨部陳部長,你們這么做是要犯錯誤的,趁著事情沒到最壞的地步,趕緊放了我,我保證絕不追究。”
“姓名。”
“徐處長,你快為郭某說句話啊,黨部跟特工總部合作了這么多次,你應該了解我是什么人,你別忘了,咱們可一起做過生意。”
“姓名。”
不管郭彬怎么解釋,左重只不厭其煩的問著一個問題,審訊是審訊者和被審訊者在意志、精神上的的交鋒,誰占據先機很重要。
特別是審訊職業情報人員以及有些身份的嫌疑人時,首先要做的是讓對方知道做主的人是誰,所以他才讓大光頭給了對方一拳。
另一邊,徐恩增面對郭彬的請求和威脅翻了翻白眼,特務處只要不是傻子,就不會用這種事發難。
國府做生意的人多了,如果都上綱上線,豈不是要天下大亂,隨即拿起一份卷宗聚精會神地看了起來。
郭彬見他這個反應,牙齒咬得嘎吱作響,終于低下了腦袋,小聲回答“郭彬。”
聽到對方松了口,左重繼續面無表情地問起年齡、籍貫、大概經歷等簡單問題,正式開始了審訊。
將這些信息做了記錄,他停下筆嚴肅看向郭彬“郭彬,我是特務處副處長左重,希望你能老實交待自己的問題,爭取寬大處理。”
郭彬聞言苦笑,一攤手“左副處長的話,我是真的不明白,郭某自問從沒做過對不起黨國的事,老實交待又從何談起。
您不如直接說了罷,貴處想讓我承認什么罪名,我認栽認罰,可我想提醒您一句,我是浙省人,也認識不少國府長官。”
“哈哈哈,郭韋員在嚇我”
左重把筆扔到桌上,仰身靠向椅背,抱著胳膊對左右的徐恩增和古琦露出微笑,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語氣滿是譏諷。
“二位聽到了吧,這家伙以為自己還是位高權重的監察韋員呢,真不知道是怎么混到現在這個位置上的,連自身的情況都搞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