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誰進了特務處,就跟過去說再見了,管你之前是手握重權,還是家財萬貫,到了我們的手里,只有乖乖配合這一條路可走。”
說著,左重轉頭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起郭彬,不算檔案,這是他第一次正面觀察目標,跟幾年前的照片相比,對方明顯老了許多。
1900年出生,看上去卻有40多歲,瘦長臉,一身書卷氣,皮膚白皙,不過西裝筆挺,指甲也修剪得很短,看來是個會生活的人。
一邊思考,他一邊拿出銀煙盒從里面撿出一支香煙,抵在煙盒上敲了敲叼在嘴上點燃,目光和煦的注視著郭彬,輕輕吐出煙霧。
“你要跟左某比背景,好,今天心情不錯,既然你要比,那我就陪你玩玩,希望你聽完之后,可以放棄幻想。
你說你是浙省人,巧了,左某是寧波人,曾在朱家驊先生主持的警官學校求學,拜調查統計局戴局長為老師。
幾年前,領袖特準我進入中央陸軍軍官學校,并恩準我以校長稱呼,宋部長那里,我也能托大叫聲兄長。
承蒙夫人厚愛,左某前年還隨行前往長安,護送委座回返金陵,郭韋員,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資格審你,恩”
左重毫不避諱的將自己的跟腳說了出來,隨后笑吟吟盯著對方的眼睛,論后邰,除了蝗親國戚,他還真沒怕過誰。
這番話聽得郭彬汗如雨下,或許是沒想到左重根基這么深,或許是演戲,又或是兩者都有,總之不復之前的囂張,態度老實了許多。
另外,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到了,徐恩增突然擠出幾分討好的笑容,裝模作樣地做起了筆錄,標準的小人嘴臉。
“左副處長,我真不知道自己哪里犯了錯。”
郭彬意識到今天不開口是不行了,于是換了方向喊起了冤,把自己處理過的公務,辦理過的案件一件一件說出。
按照他的說法,他工作中任勞任怨,緊跟領袖步伐,在粵省任職期間,多次破獲地下黨情報組織,甚至差點因此喪命。
掌管黨務系統的大陳也接見過他,稱他這樣的人是果黨的中流砥柱,五六年的時間就將他提拔到茳城黨部監察韋員的位置。
當然,郭彬也承認,他利用工作之便獲取了不少的經濟利益,由于粵省靠海,商業繁華,金陵很多官員和他合作大撈特撈。
具體的手段無非是開展“貨品非官方轉移”,買賣煙土等等非法生意,借著官面上的保護,這些生意直到現在還沒有停止。
徐恩增心中一跳,因為對方說的金陵官員就有他一個,畢竟光靠盤剝手下,貪污經費,他怎么能養得起那么多的大姨子。
“嘭”
不等郭彬講完,古琦在左重的暗示下一拍桌子“郭彬,你不要避重就輕,經濟上的事不歸我們管,特務處是干什么的,你應該很明白。
我們動用了這么多人,難道就是為了查你撈了多少錢嗎,我勸你好好想一想,上了大刑再后悔就遲了,在特務處面前,沒人能守住秘密。”
聽到質問,郭彬絲毫不懼,滿臉無辜的強調自身功勞,咬死不清楚自己被捕的原因,仿佛特務處不該抓他,反而該發塊勛章給他才對。
左重聽了許久,抬手看了看手表起身宣布暫停審訊,硬骨頭得小火慢熬,這個時候郭彬比他們更急,先去吃個飯,回來再跟這家伙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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