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達半個月的戰斗中,中日雙方共投入最精銳的部隊近10萬余人,在羅店這個面積僅2泙方公里的小鎮激戰。
打到末期,小小的羅店被兩軍的尸體所堆滿,沒有一處空地,雙方士兵的鮮血浸透了土地,途徑的河流都變成了妖異的紅色。
此戰過后,就連一根筋的日軍都承受不了這么大的傷亡,轉而尋求別處突破,由此可見場面有多么血腥。
在那種地方,意志薄弱者只怕用不了半天就會發瘋,能夠從這種人間煉獄中爬出來的人,看刑訊逼┴供確實跟看文明戲沒什么區別。
徐恩增聽到軍官的話,尷尬的笑了笑,不笑又如何,對方背后的人跟委座都能掰掰腕子,他一個小小的副局長連個不是。
況且請這些人回來時,陳部長已經有過交待,沒有確鑿證據之前絕對不能動手,他本想嚇唬嚇唬對方,沒想到人家根本不怕。
看來要直奔主題了,再這樣下去,時間只會拖的更久,發現眾人的表情越來越煩躁,徐恩增面色一正,抬手拍了拍。
“好,那我就直說了,上峰懷疑泄密與地┴下黨有關,文件不可能無緣無故跑到開往長安的卡車上,當天參加會議的人里肯定有異己份子,而且就在你們之中。”
說到這,他瞇著眼睛一字一頓道“黨國對待異己份子的政策,你們都清楚,向來都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雖然你們背后有人撐腰,可一旦被我們查出問題,最想你們死的,便是你們的后臺,這一點我想大家都沒有異議吧”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沉默了,政┴治可以講人情,但政┴治斗爭是不講情面的。
官┴場仕途,猶如逆水行舟,即使身居高位也要如履薄冰,否則一旦被對手抓住錯處,稍有不慎還是會船毀人亡。
這種情況下,別說是工作上的親信,就算是親生兒女,只要阻礙了前程,長官們也會毫不留情的痛下殺手。
見眾人被自己的話震住,徐恩增得意之余嘴角微揚,選擇趁熱打鐵,話鋒一轉又說起了軟話。
“知道我為什么將你們請到這里,而不是直接抓捕嗎,這就是上峰在給大家一個悔過的機會啊,你們一定要抓住。
我以我的名譽擔保,投誠者只要老實交待問題并公開發表自白書,協助政┴府抓捕異己份子,以前的事情一律既往不咎。”
說著他舉起自己的右手,信誓旦旦做出保證,至于這些話是真是假,用腳后跟想也知道是假的。
好不容易抓到地┴下黨的尾巴,不將投誠者的利用價值榨干凈,徐恩增怎么可能會放手,反正他又沒有名譽這種東西,不怕被人罵。
不過這番話的效果并不好,觀刑者們有的表情茫然,有的皺起眉頭,有的不以為意,就是沒人站出來承認。
人群中,幾個女秘書和女文員擠在一起,背過身不敢去看審訊室,緊張兮兮的小聲議論著什么。
“你們說這幫特務會不會對我們用刑”
“哼,徐恩增要是敢動手,我父親不會饒了他。”
“說不好,這件案子可是跟地┴下黨有關。”
“不錯,安娜,你覺得誰是異己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