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重想不明白,白問之為何要將宿舍建成這樣,是害怕有人來這里偷盜?還是喜歡住監獄?
他不解地搖搖頭,命人接管宿舍,徐恩增也趕緊安排贛省調查室的特務處理關押和警戒事宜,徹底放棄了從中統總部調人。
望著遠處流淌的江水,以及地下黨囚犯,徐恩增忽然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記憶。
九甲圩啊!九甲圩!那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徐副局長咬牙切齒的時候,在特務們的監視下,地下黨囚犯一個個進入了臨時牢房,房間里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張由稻草鋪成的“床鋪”。
左重看完皺了皺眉頭,徐恩增卻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聲稱時間有限,來不及采購生活用具。
經過一年多前的邊區之旅,徐恩增為了留條后路,對待地下黨成員不再像以前那般殘忍,但讓其為這些俘虜花錢,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左重懶得搭理這家伙,對負責看管的歸有光冷冷說了一句:“拆除電線和一切尖銳物體,絕不能讓異己份子自殺。”
“是,副座。”
歸有光大大咧咧回道,比起深入敵后的破壞行動,看管一群俘虜無疑是件輕松的工作。
見大光頭如此反應,左重眼睛一瞪,警告對方不得大意,要是真讓地下黨將囚犯劫走,從老戴到他都要去黃山官邸接受口水洗禮。
視察完牢房,左重在會客室接見了地下黨叛徒,第一個進來的就是陳然,此人態度之諂媚,觀之令人作嘔。
“左副局長,陳某早就聽聞您的大名,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
陳然滿臉堆笑,說話時帶著一口濃重的南方口音,這跟他出生在南洋,又長期生活在粵省有關。
面對對方的討好,左重笑了,指著凳子示意他坐下,而后放緩語氣表達了歡迎之意。
“陳先生,你現在棄暗投明是對的,等趕走了日本人,政府一定會剿滅西北,寧靖地方,讓國家一統,到那時你再投降就遲了。”
“是是是,左副局長您說的對。”陳然的頭點得飛快,恨不得舉起雙手雙腳贊成左重的言論。
但左重很不滿意這個回答,md,不會說話就不要說,一口一個副局長,老子用你提醒嗎,于是臉色當即一沉。
“好了,廢話就說到這里吧,陳先生,我想邀請你加入軍統,不知你意下如何?”
陳然有些意外,軍統以往的任務多與日本有關,針對地下黨的情報活動僅停留于打探消息,安插鼴鼠,今天左重一反常態邀請自己,其中必有原因。
莫非軍統也要對付地下黨了?陳然心中一動,猜到了一種可能。
這個想法在陳然腦海中快速閃過,他毫不猶豫起身喊道:“愿為黨國效勞。”
軍統的名聲是打出來的,連日本特務都被軍統打得丟盔棄甲,何況是地下黨的情報人員,既然如此,加入軍統是最佳選擇。
“呵呵,很好,坐下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