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看到左重不說話,用力拍了下沙發扶手:“荒唐!他戴春峰就是這么領導軍統的嗎!”
聆聽【圣訓】,左重立正躬身,徐恩增面帶得色,恨不得高歌一曲。
暢快啊暢快,這十年中統一直被軍統壓制,人是丟了一次又一次,這會總算是報了一箭之仇。
生怕戴春峰和軍統不死,徐恩增又將王虎叫出來,讓他交待自己的身份和任務。
滿身是傷的王虎承認自己是地下黨粵省組織負責人兼交通員,搶劫行李也確實是為了獲得膠卷,而且還供出了一大堆【下線】。
在他的供述中,戴春峰和花小姐閑聊時,對國府高層,準確的說是某人頗有怨言,似有不臣之心。
左重表情難看,上前幾步質問王虎:“是不是中統讓你這么說的,我告訴你,這件事關系重大,你要是膽敢誣陷戴局長,后果自己掂量。”
“現在委座在這里,你們有什么冤屈盡管直說,錯過了這次機會,將來再想改口就遲了!”
徐恩增笑得更加得意,在他看來,這不過是左重的垂死掙扎,不料下一秒王虎和花小姐同時跪在地上大喊冤枉。
“韋員長,是徐副局長威脅我供出戴局長,不然就要殺掉我,我真的沒有竊取情報。”花小姐在地上爬了幾步,抓著某人的褲腿哭訴道。
恩,如果不看臉只聽聲音,倒是有點子梨花帶雨的意思,旁邊的侍衛連忙將她拖走。
王虎的反應慢了幾秒,但也立刻表示自己說的不實,他就是土匪,不是什么地下黨,所謂的招供是中統屈打成招。
徐恩增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手足無措,指著王虎和花小姐結結巴巴道:“你們在審訊室里可不是這么說的,不要怕姓左的,快說實話!”
他不說還好,一說王虎和花小姐喊得更大聲了,某人被吵得頭昏腦漲,厲聲命兩人閉嘴,并詢問左重的意見。
左重思考片刻,提出了一個辦法:“領袖,案件牽扯到中統和軍統,卑職認為可以將此案交給山城警察廳處置,如此方能保證公正。”
徐恩增眼前一黑,狗p的公正,誰不知道山城警察廳的白問之就是軍統養的狗,案子落在對方手里,中統豈能討得了好。
他剛要出言反對,某人便大手一揮同意了左重的建議,還不耐煩地加了一句:“我的事情多,我要把精力放到軍事上面,這件事情就按照慎終說的去辦。”
說完,某人起身在侍從的陪同下走了,丟下左重和徐恩增大眼瞪小眼,場面一時間有些尷尬。
良久,徐恩增惡狠狠地盯著王虎和花小姐冷哼一聲,轉身就往外走去,內心有些委屈。
他不明白,為什么有了如此確鑿的證據,委座還要偏袒軍統和戴春峰?
拋開他栽贓陷害不談,難道戴春峰就沒錯嗎,起碼在粵省站情報泄露這件事上,姓戴的就要擔個玩忽職守的罪過。
望著徐恩增走出會客室,左重暗自冷笑,這家伙根本不懂,無論怎么樣,某人都不會處置戴春峰,因為這件案子沒有這么簡單。
想到這里,左重低頭看了看王虎和花小姐,揮揮手讓小特務將兩人帶去警察廳,他自己則乘車返回軍統總部約見了一個人。
安靜的辦公室中,左重與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子對向而坐,兩人面前放著茶盅和茶壺,繚繞的水氣逐漸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