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山官邸,左重站在會客室一角,聽著徐恩增向某人匯報泄密案的【調查結果】,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領袖,花小姐與戴春峰交往已久,卑職以為地下黨或許透過這層關系獲取了不少絕密情報,其中便包括軍統粵省站的備用情報網布置。”
徐恩增嘴里說個不停,不僅將泄密的黑鍋扣在老戴頭上,還腦補出更多細節。
“但花小姐是公眾人物,不方便前往粵省傳遞情報,且日占區盤查甚嚴,途中關卡眾多,使用尋常辦法攜帶情報極易被查。”
“故而花小姐和粵省匪首王虎就演了一出戲,前者將膠卷藏在行李中,并利用政府的秘密撤離通道運出港城,再由后者劫走行李,神不知鬼不覺的完成了情報傳遞。”
“萬幸老天有眼,軍統粵省站無意中發現了此事,加之有正義之士告發,真相旋即曝光,某些人本想殺人滅口,但被我中統及時制止。”
“現在王虎、花小姐俱已畫押,對勾結異己分子、竊取情報一事供認不諱,如何處置這兩人和軍統失職之罪,還請領袖定奪。”
左重聽得目瞪口呆,徐恩增行啊,假話說的跟真的似的,你有這本事當什么特務,去說書多好。
再說沙發上的某人,聽完匯報神情陰冷,一雙三角眼慢慢睜開,用余光掃向左重。
“慎終,你對徐副局長所說之事持何種態度?”
聞言,左重斬釘截鐵道:“一派胡言,徐副局長剛剛的匯報,通篇都是惡意揣測,既無實質性證據,又缺乏邏輯。”
“如徐副局長所言,粵省站備用情報網布置是花小姐所竊取,可花小姐先前定居港城,要如何接觸存放在山城的文件?”
“領袖,卑職認為徐副局長忘記了您的教導,完全是為了攻訐而攻訐,置黨國的利益于不顧,其心可誅啊!”
不就是扣帽子嗎,他左某人也會,反正某人不可能真的處置老戴,還不如趁此機會多刷刷好感。
左重正想著,卻見徐恩增露出詭異的笑容拍了拍手,外面的中統小特務帶進來兩人,正是王虎和花小姐。
“左副局長,不如你先聽聽花小姐的招供再反駁,戴局長這一年可是繁忙的很哪。”徐恩增若有所指。
聽到這句話,左重看向花小姐,表情冷峻,而花小姐低著腦袋,一副膽戰心驚的模樣。
徐恩增見狀走到花小姐身前,得意洋洋道:“不要怕,將你在審訊室里說的事情復述一遍,我保證你的生命安全。”
“是,是......”
花小姐點點頭,然后心虛地瞄了瞄左重:“戴先生去過幾次港城,有次他攜帶了秘密文件,我將這份文件偷偷拍了照。”
一旁的徐恩增見縫插針,掏出一張文件交給某人,某人面無表情看完又遞給左重,上面是戴春峰前往港城的時間、路線以及證人證詞。
證詞顯示,老戴多次使用化名和假身份進入日占區,通過日本海軍的秘密途徑乘船到港城與花小姐幽會,連酒店的房間號都有。
左重眉頭一擰,這事他還真不清楚,畢竟老戴是局長和老師,作為學生和下屬,他是不好監視對方的,起碼目前不行。
沒想到老戴如此大膽,身為軍統負責人竟然擅自進入日占區,這要是被日本人發現,山城怕是要出大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