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副處長要整漢良,你覺得底下的分署會不知道?如果是我,就是要漢良中午巡街,晚上值班,不然怎么討好大人物呢。”左重看著窗外說道。
感覺左重心情不好,歸有光和護衛們大氣也不敢出,汽車順著漢中門附近轉圈,一連看見幾個巡警都不是邢漢良,左重有點煩躁。
如果說左重煩躁,那這時候的邢漢良就是欲哭無淚了,警官學校畢業之后分配到內政部,響當當的薦任官,混個一年資歷,撈個警長不成問題。
可靠山突然調走了,自己又得罪了上官,混成了巡警,成天處理雞毛蒜皮,家長里短的破事,不知道出頭之日在哪里。
“后生,這黃包車撞了我,你得讓他賠我錢。”
“你說話要憑良心,我離你八丈遠,怎么碰得到你。”
邢漢良看著躺在地上的老人,和一旁氣得發抖的黃包車夫,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他是親眼看見這老漢自己倒下的,但誰讓副署長是這老家伙的便宜女婿呢。
“老先生,您給我個面子算了吧,你看著他哪有錢,就一窮拉車的。”邢漢良只能說說好話,把這老家伙哄走。
老家伙口沫亂飛:“臭腳巡有個屁面子,今天你要是不秉公執法,我讓你們署長收拾你。”
邢漢良臉黑了,不就是你女兒給副署長當外室嗎,說的好像明媒正娶一樣,想想這破差事干著也沒意思,不如走人。
“漢良,總算找到你了。”
邢漢良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他不敢置信的轉過頭,正是一臉笑意的左重。
“啊呀,左重!你怎么在這,你不是在警官學校當教官嗎?”邢漢良拽著左重的胳膊,使勁的拍了拍。
那老家伙看著左重幾人,一身的黑中山裝,腰間鼓鼓囊囊的,又聽臭腳巡說是什么警校教官,知道來人不是簡單人物,悄悄爬起來跑了。
歸有光還想去追,左重攔住他:“算了吧,就是一個老潑皮,以后讓漢良自己收拾。”又看看興奮的邢漢良:“走,咱們找個地方好好喝幾杯。”
邢漢良不是傻子,看著左重發號施令的樣子,比自己看過的警政司長還要威風,心中嘀咕左重現在到底在干什么。
找了一個干凈的小館子,幾個護衛在前后門坐下,左重和歸有光、邢漢良一桌,點了些酒菜聊了起來。
沒聊兩句,邢漢良大吃一驚:“什么,你現在是特務處科長了!你實話實說,你是不是委員長親戚。”
從畢業滿打滿算也不到一年,邢漢良知道混得最好的同學,也不過是警長,可左重怎么就成了科長,太讓人吃驚了。
左重得意大笑:“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了,來,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