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當電燈一樣點亮,這太嚇人了,馬天長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想他對特務處有什么用處,混了這么多年江湖,他知道其他都是假的,只有利益是真的。
特務處不缺錢也不缺人,想要賄賂估計不可能,再盤算了一下自己的家底,馬天長仿佛看到絞索已經套在脖子上了,不由得唉聲嘆氣。
小特務見他這樣,滿不在乎道:“你還是個跑江湖的呢,你們不是說頭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嗎,怕個什么勁。”
馬天長冷冷說了一句:“我今年三十八。”
小特務樂的一拍大腿:“你這人有意思,行,我就給指條活路,聽不聽、做不做看你自己,你也別說是我教你的。”
馬天長一下子撲倒牢門上:“還請小兄弟教我,放心,等我出去定然有厚禮備上。”
小特務輕咳一聲:“想活命就得知道左科長要什么,你要是能把范雄找出來,你就能活,要是你能讓漕幫成為特務處的耳目,那就恭喜了,你不光能活還等當上大佬。”
馬天長一呆,原來對方打的是這個主意,可范雄即使有罪,也應該由漕幫衙門執行,他要是動手就屬于欺師滅祖,跟特務處合作那更是勾結官府,這兩項罪名一旦被扣到頭上,他的下場比范雄還要慘。
“你自己想想吧,別再叫喚了,打擾老子休息揍死你。”小特務放了一句狠話,大搖大擺走了。
等走出馬天長的視線,小特務氣質一變,臉上的玩世不恭沒了,吩咐看守:“盯緊了,別讓馬天長死了,審訊不能停,給我嚇到他同意。”
“是,鄔股長。”看守恭敬說道。
小特務正是鄔春陽裝扮的,左重命令他晚上過來點醒馬天長,給他一點思考的時間,如果他愿意固然好,要是不愿意就直接處理掉,這些漕幫高層誰手里不沾人命。
左重沒興趣跟他講道義,他一個兵跟賊講道義干什么,只要能完成計劃,就算左重騙馬天長又怎么了,難道還真能變成鬼來害他嗎,真是笑話。
第二天一早,左重背著手走進看守所,里面的漕幫幫眾一夜沒睡,那么多人就用一個小木桶解決屎尿,搞得臭氣熏天,連日本間諜都受不了了,只有高家義甘之若飴。
左重捂著鼻子:“你們這是在虐待人犯,趕緊把他們趕到外面,用水龍頭好好沖一沖,讓守衛做好警戒。”
看守連連點頭,吆喝著將漕幫的人趕出去,這幫人熬了一整夜沒睡,又被臭氣熏的頭昏腦漲,聽到能出去就全瘋了,現在什么江湖義氣都是假的,小弟揍大哥,大哥踹小弟,爭先恐后的往外跑。
左重看在一旁看著,這幫人平常在老百姓面前有多囂張,現在就多狼狽,幾個看守就能讓他們乖乖聽話,看來還是欠收拾。
“都給我站好了,誰要亂跑,一律擊斃,放水。”看守拿著粗水管,對著人群就沖了起來,看樣子玩的還挺開心。
漕幫幫眾都快被臭味熏入味了,沖了好一會水才勉強能聞,考慮到特務處的衛生狀況,左重覺得趕緊跟馬天長談妥,水也是要錢的。
左重走到馬天長牢房外,敲了敲欄桿:“馬大香主,你有什么要跟我說嗎?”
同樣一夜未睡的馬天長眼睛通紅,走到牢門邊:“這位長官,昨晚那個小特務是您讓他來的吧,您這是要逼我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