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四天的冷靜,蕭清敏應當把自己的處境想清楚了,看看她又能編出什么故事,左重帶著古琦和宋明浩前往審訊室進行提審。
一見到蕭清敏,左重就發現對方與三天前相處,多了幾分從容和淡定,表演更加真實,就是幾天沒有好好的休息,顯得有些憔悴。
左重這次沒做那么多前戲,直接拿出一塊窗簾:“蕭小姐,這塊窗簾是從你的臥室取來的,看看是不是很眼熟,這種顏色可不常見。”
玫紅色的窗簾放在桌上,玫紅色的旗袍穿在蕭清敏的身上,雖然兩者有一點色差,但眼睛正常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就是一種顏色。
“窗簾是我隨意買的,當時布店賣得比較便宜。”
“哪一家布店買的,買了多少,什么時候買的。”
“忘記了,好幾年前的事情,我不可能還記得。”
“你會吹笛子?”
“會,周末會吹。”
左重和蕭清敏一來一回,古琦和宋明浩都知道這女人就是在胡說道,可他們沒有決定性證據來證明這件事,只能坐在這聽她胡扯。
蕭清敏回答完問題,很陳懇的說道:“長官,該配合的我都配合了,你們應該也查過了,我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師,真的不是間諜。”
左重放下手中的筆,抬起頭看著她:“普通老師到了我們特務處審訊室,可不會這么快恢復冷靜,我實話說吧,你肯定是出不去了。
我沒選擇刑訊,一是尊敬你這個對手,二是想知道一些事,比如當天你們在商量什么事情,我猜到這件事或許關系到一個大人物。
所以我必須要讓你完整,清醒的交待出來,否則光憑特務處的一面之詞,上上下下都不會信服,畢竟那人是元老嘛,輕易動不了。”
他把自己的目的和難處說了出來,蕭清敏一臉迷惑,看上去對左重說的一無所知,不過微微打開的雙肩和雙腿說明她現在很放松。
古琦不知道大人物是誰,聽到他說的想阻攔,可反應過來已經遲了,壓低聲音焦急道:“科長,她聽到您說這些肯定不會外開口了。
“哎,不要這么小聲。”
左重的聲音很大:“我們都是同行,有些情況可以瞞得了別人,可瞞不了同行,與其在這里兜圈子浪費時間,不如痛痛快快的交流。”
他說到這,詢問蕭清敏:“對吧蕭小姐,你不用說話,讓我推測某些事,比如民國二十年你接近朱積勝,成功將他收入石榴裙群下。
他的官職很低,按道理來說根本沒有策反的必要,可八十八師的勤務很敏感,委員長在金陵,官邸的外圍警戒任務就由他們執行。
比如那天金陵發生爆炸,朱積勝猜出了我的身份,使用某種辦法找到了我的住所,不,應該是大致區域吧,否則你們就該上門了。”
左重的眼睛盯著蕭清敏,他一直想不通一件事,就算當天他和古琦再大意,也不至于被朱積勝這種毫無反跟蹤意識的半吊子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