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低頭這個動作,是一種自衛型的動作,避免目光的接觸,下意識保護人體最脆弱的脖子,代表了她被緊張、或者被震撼到了。
說明她想把自己從被逼到墻角這件事上抽離出來,用人體最堅硬的頭蓋骨面對自己等人,也說明她做好了面對爭執和麻煩的準備。
左重坐回審訊席,瞄了一眼她沒說話,悠閑的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這種情況下他們不用再說了,接下來對方該主動解釋了。
她不開口,就是默認自己有問題,只能找個理由強行解釋為什么表情異常,以左重的審訊經驗,她可能以害怕啊,不懂啊來辯解。
想到這,他在紙上寫上害怕和不懂四個字,給古琦、宋明浩看了看,然后從口袋掏出一沓錢,抽出一百元,顯然要跟兩人賭一賭。
古琦抬頭看天,宋明浩猶豫了半天掏出一百也放在桌上,至于是不信左重能掐會算,還是故意送錢給頂頭上司,那就見仁見智了。
蕭清敏隱蔽吞了吞口水,抬起頭說道:“我有些害怕....”
“哈!給錢給錢。”
左重打斷她的表演,從宋明浩那里收繳了戰利品后,眉開眼笑的說道:“蕭小姐就別死撐了,別忘記一件事,朱積勝怎么通知的你。”
怎么通知的?
在場有的人沒明白,反應過來的人又低下頭,此事可以看成是是朱積勝死亡的真正原因,因為他做事太不小心,沒有一點警惕性。
宋明浩笑著問道:“科長,你這句話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左重伸了個懶腰,叼著煙:“那么晚的天,他身邊又有軍中的人跟著,你說他會用什么工具通知蕭小姐。”
“電話!”宋明浩和古琦眼前一亮,異口同聲道。
左重沒有藏著掖著,大大方方向蕭清敏問道:“他們說的對嗎,朱積勝執勤哨卡附近可用的電話不會太多,你說我們可以找到它嗎?
找到了它,雖然不能找到打出去的號碼,可電話公司用于計費的記錄可是有時間的,蕭小姐的電話不會在同時間也有電話記錄吧?”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在左重說出電話的事情后,蕭清敏就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她的第一道防線被摧毀,掩護身份有了大漏洞。
左重自然不會浪費這個大好的機會,笑著拍拍手,一個小特務拿進來兩張紙,左重用指甲在上面滑動了一會,發出了得意的笑聲。
“果然有通話記錄,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這個巧合,或者告訴我那天夜里是誰給你打的電話,我們會去調查,就像你一直要求的那樣。”
蕭清敏一言不發,不再有一絲表情和動作,面孔在陰影中顯得非常平靜,看來是打定注意要頑抗到底了,或者在總結之前的教訓。
左重故作無奈道:“你不說話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我知道你不怕刑訊和吐真劑,我也不喜歡用這種野蠻的方式讓我們雙方達成共識。
這樣,我們換一個方式,我坐到你的身邊,咱們像朋友一樣聊聊天,如果你覺得某些話題敏感,那你有保持沉默的權力,好不好?”
一旁的古琦瞄了一眼桌面,表面上面無表情,其實心中驚得目瞪口呆,哪有什么記錄,就是兩張普通文件記錄,科長是在詐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