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盯著的肥肉可是我大齊的西邊,西魏的東邊。”高寶德也知曉。
若是費心勞力地同燕都一起自北面邊郡伐齊,于宇文泰而言,只是出力不討好。
平白壯大突厥的勢力。
因而高寶德和高殷都知,宇文泰就算是伙同燕都作亂齊國,那宇文泰必然還會于西面設兵。
難怪晉陽方面會加大兵防。
想來,鄴都高坐的高洋,也必然會有所決斷。
高洋知兵,行起兵事來,倒要比斛律羨還要厲害。
高寶德又一次穩如老狗。
今生與前世,此時諸事尚沒有發生什么太大的偏移,這些想來并不成問題。
“阿兄若是心憂國事,不如咱們擇日就從信都歸鄴。”高寶德隨意地說道。
高殷斂眉抿嘴,似乎是有點懊惱。
苦笑道:“本是陪你前來封邑,卻不料阿耶國中確實有事,或許吾真當轉道回禁中。”
無論高洋如何抉擇,親鎮晉陽也罷,北上邊郡也好,都是需要皇太子高殷坐鎮朝中的。
若是太子遲遲不歸,天子又在外面,豈非就差明說,是想讓婁太后重新掌權?
那還了得。
高寶德連忙說道:“沒錯,阿兄又不能把我一人留于長樂郡中,那只能帶我一同回鄴城。”
“到了封邑,至少也該知道自己的民眾如何。”
今日,姑且就算是瞧過了邑中的官吏,和他們過了明眼。
明日再有一天,與邑戶百姓庶民走走形式,就草草完事罷。
高寶德下決定:“那就后日一早動身罷。”
毫不猶疑。
高殷顯然也愿意在此事上,依從著高寶德。但天下亂象,始作俑者絕非高態。
“善!”
高殷欣然同意。
因而在第二日,高寶德一早,就重新回到了邑中。
高寶德依齊律,面上十分欣喜地同邑中庶民打下照面。
雖然高寶德之后不會常來長樂郡中,但是信都邑也算是一個大邑。
她不與邑民相通,就不太妥當。
既然是高寶德邑中之民,各家各戶之后的賦稅,都是上繳給高寶德的。
就連三個月的徭役,邑民也是直接為高寶德出力的。
只是今年年冬,才將事權有信都縣邸移交至高寶德邑中。她一時也沒有吩咐眾邑民服今冬勞役。
高寶德在與眾邑民談話之時,瞅見了不少昨日未見過的孩童面孔。
欣慰極了。
對于諸位公主而言,邑民之中有孩提的身影,那就說明自己的封邑能有后繼之力。
高洋不來虛的,他年前為高寶德所選的邑民,果然實打實都是郡中富戶。
孩童也多。
邑民們盡皆老實憨厚之輩,也沒有什么新的鬼花樣耍出。
高寶德稍作勉勵了一番她的邑民,肯定了他們期年勞作。
如此就像是用肉糜灌注牢丸,邑民們很容易,就被高寶德坦誠飽滿的言辭維護所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