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楊忠的這番話,獨孤信驚得險些把自己寶貴的長髯揪了下來。
他最初確實是驚詫萬分。
可沒多久后,回過神兒來,獨孤信慢慢品道:“這番前來我府上,竟不是來看望你的老友舊識,反而是看上了我家的伽羅?”
“原來早就盯準了啊,”獨孤信嫌棄道,“我原先,還在替你們愁慮,到底是將誰家的貴女嫁給你家楊堅坐婦。”
“咳咳。”楊忠微咳,掩飾被戳穿的慌亂。
至于楊忠的兒子楊堅,他仍是一副淡淡的模樣,旁人倒是一時無法從他面上窺探出,他心中想了些什么。
“你虛長了這么多年,竟還不如你兒沉穩。”獨孤信瞥看楊忠。
“罷了、罷了……”
獨孤信剛想說些什么,緩和一下氣氛,讓楊忠不至于這般尷尬。
卻聽這時。
“阿耶!”
一女聲自后面傳來。
自側邊屋子,跨進來了個女子。
正是獨孤伽羅。
“阿耶喚伽羅前來何事?”
獨孤伽羅邊走進來邊問道。
見竟然還有旁人在此,獨孤伽羅略微詫異了一下,而后福了福身,給楊忠行禮:“這位……伯父安好?”
獨孤伽羅聰穎,獨孤信甚少在書房待客,此時竟然見到楊忠和楊堅竟然能坐在獨孤信的書房之中,她便明白過來,楊忠和楊堅定然是獨孤信的座上賓。
是熟人。
看楊忠的年紀,那獨孤伽羅叫伯父,就沒有問題。
“伽羅……”
“咳咳。”
這時,輪到獨孤信咳嗽以掩飾慌亂。
自獨孤伽羅進屋之后,楊忠就發現獨孤信一直慌亂不已。
最初還在狐疑,究竟是為何。
此時一聽獨孤信話中之意,這位女郎,竟然就是獨孤伽羅。
竟然就是獨孤信的幺女。
竟然就是獨孤信口中的他楊氏父子二人在索圖的長安貴女。
楊忠頓時不顧身份、不顧形象的哈哈大笑:“伽羅?好啊,竟然是伽羅!”
就連側立楊忠身后的楊堅,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
確實離譜了。
方才獨孤信還在信誓旦旦地說,他楊氏父子來獨孤府上,是為了索求他獨孤信的幺女獨孤伽羅。
如今,獨孤伽羅竟然這般快速地就來到獨孤信書房。
還和他楊氏父子打了個照面。
若說不是獨孤信提前示意,獨孤伽羅遠在后院,焉能這般快,就趕到前邊書房來?
楊忠指著一旁略微有些尷尬的獨孤信,笑得失語。
笑了好些時候,楊忠才換過來,朝獨孤信道:“沒想到啊,原來竟是你獨孤信想要攀上我楊氏高枝?”
楊忠在開玩笑。
笑他獨孤信屁顛屁顛地派人通知獨孤伽羅此時前來。
就是為了相看他楊忠的嫡長子楊堅。
獨孤伽羅一出現,書房中眾人的角色,突然就來了個反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