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覺被宇文護挾持在手,他嚇得面色盡白。
“大冢宰……從兄……從兄!莫殺我、莫殺我!”
宇文覺驚恐道。
他一邊祈求宇文護原諒,一邊眼神惡狠狠地看著趙貴。
“大冢宰,就是趙貴,就是趙貴!”
見宇文護不為所動。
“是趙貴要謀害寡人,是趙貴要謀害大冢宰啊!”
“和寡人無關、和寡人無關!大冢宰明察,大冢宰一定要明察啊!”
“莫要輕信奸佞小人!”
宇文覺原先還想著替趙貴求求情,后來變得只想要宇文護松開他。
再后來,就變成苦苦哀求,渴望活命。
因為他從宇文護眼中,看到了殺意。
“陛下,臣”
龍游淺灘,尚且會遭蝦戲,虎落平陽,仍舊會被犬欺。
更何況是本身就沒長成的宇文覺。
他是剛烈不假,是好殺不假,但他也想要活命。
他的祈求,他的崩潰,都被宇文護看在眼里。
宇文護就靜靜地望著宇文覺。
望著文王的繼承人。
大周文王,不是說那個為武王克商奠定基礎的姬昌,而是先王宇文泰。
宇文泰薨逝之后,被宇文覺追謚為文王。
或者說是被宇文護追謚為文王。
因為追謚那時,已經就是宇文護掌權。
宇文護曾經一路追隨的叔父,一路追隨的主公,竟然留下了這樣一個孬種。
宇文覺不堪為宇文泰的嗣子。
文安殿中,除了仍在掙扎著的趙貴,其余一切,都安靜得很。
或許正是殿中趙貴掙扎得太狠了,宇文護狠狠地皺了一下眉。
“太吵了。”
他揮揮手,甚至都沒有回頭再看趙貴一眼。
“拖下去,絞死。”
宇文護痛恨的是趙貴對他的忤逆,體及他當年忠心侍奉文王的模樣,又淡淡補充道:“趙貴族人,女者,愿意出嫁的就出嫁,愿意出家的就出家。”
他只寥寥數語,就道盡了趙貴全族人的性命。
“至于打過仗的男丁,就交給夏官府處置罷。”
鮮卑貴族十余歲就能隨家中長輩出去打仗,宇文護這意思,就差明說十歲以上盡數處死了。
但也算是有一點點的仁慈,饒過了十歲以下的孩童和女子性命。
“宇文護!你不得好死!”
趙貴突然大吼,讓旁邊押住他的甲士一愣神,趙貴就猛地掙脫開他們的束縛。
手指著宇文護方向怒罵:“我現在下面等著你,早晚有一日,你必然會死于非命!”
“死相定然比我還要難看!”
趙貴又被身側的甲士牢牢扣住,被拖著往外走。
笑話,若是再讓趙貴掙脫開來,他們這些宇文護的甲士,之后就得給趙貴殉葬了。
還是那句話,能活著,誰想死呢?
他們只是區區小兵小吏,雖說是給宇文護效死,但現在完全沒必要因為趙貴就去死。
趙貴有兵權在身,一開始宇文護是不敢輕易動他的。
只是自宇文護扶持宇文覺上位以來,宇文護就在一點點削弱趙貴。
將他身側的偏將軍和裨將軍盡數調走。
如今,就算是趙貴的親信趁機作亂,想要救出趙貴,也是不可能之事。
趙貴懂兵,宇文護也同樣懂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