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如今突厥和吐谷渾,還沒有要南下作亂騷擾的意思嘛。
重要的兵力,還需要放在東邊和南邊。
東邊的齊國,想了關中之地,可是想了很久了。
南邊的陳氏,如今已經基本上取代了梁國蕭氏,成為了新的南朝國主。
如今也只是長江上游的郢州之地,還有南梁蕭氏殘余。
不過南梁已經不足為慮,要費心思的,還是南陳和齊國。
“方才看的什么,看的這般快樂?”
“聽到你提及了獨孤氏?”
高寶德還在笑著的嘴角突然一僵,拿著信箋的手也是一頓。
“阿邕這般在意獨孤伽羅?”高寶德幽怨地問道。
但她也僅僅是嘴上這么說了一句,還是回答了宇文邕的發問。
“楚國公已經把幺女獨孤伽羅,許配給了小宗伯楊忠之嫡長子楊堅。”
“楊堅?”
宇文邕并沒有放下手上的活計,將剛才批閱好的文書隨意地扔在一側,又拿起一本來繼續翻閱。
只聽到楊堅的名姓之時,方出聲疑問。
宇文邕雖說只是念著楊堅的名字,卻讓高寶德聽出些……嘲笑的意味。
……
他倒是沒想到,楊忠會趁著回京述職的功夫,和他自己的老友獨孤信又聯系上了。
還互相看對了眼兒。
讓自己一向寶貴、引以為傲的嫡長子,娶了獨孤伽羅做婦。
倒是會乘順風車。
……
怎么說,他們的兒女能結為夫婦,還是靠的楊忠和獨孤信父母之命。
“楊堅不妥?”高寶德問。
她是宇文邕的人,自然一切都是向著宇文邕這邊。
見宇文邕詫異,于是便連忙細思起來,究竟有何不妥。
若說不妥,最大的不妥就是楊堅這個白眼狼!
日后會篡奪阿邕打下的江山社稷。
……
可是……這,在如今看來,還看不出什么。
楊堅如今也是一個低調乖順之輩。
最多算是出身不凡的鮮卑貴庶。
楊堅遠沒有日后的權勢,那如今宇文邕所說的不妥又是什么?
高寶德苦思冥想。
須臾,宇文邕見高寶德沒聲兒,便略微驚詫地抬頭,朝高寶德方向望了眼。
這才見高寶德,正在苦思著什么。
“啊?”
宇文邕哂笑:“你又想到什么了?說來給我一樂?”
高寶德納悶:“在想你方才所說啊……”
宇文邕問:“我說了什么?”
高寶德補充:“你說楊堅……”
宇文邕又問道:“那楊堅如何?”
“我怎知你說楊堅如何?”
“原來你說方才啊……”宇文邕放下文書,頭往后靠。
發出舒服的噯氣之聲,緩解了一下今日的疲乏。
高寶德不忍,見他這般勞累,也不再關心楊堅如何。
也施施然從自己的席子上起身,走至宇文邕身側。
將手附在宇文邕的頭顱兩側。
輕緩卻有筋道地按揉他的經外奇穴。
“每時寶兒在側,邕才知道世上除了乏累還有舒適,才感覺不枉活一世。”
“瞎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