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不由得就轉向了宇文護。
因而宇文護方一有起身的動作之時,宇文毓就看見了個正著。
沒有辦法注意不到。
宇文護太過于耀眼了。
他有一種格外的氣勢,在震懾著宇文毓。
宇文毓心底很是不愉,但面上確什么都不能表現出來。
“大冢宰……有何事?”
見宇文護只是朝他拱了拱手,那般慢條斯理的動作,讓宇文毓忍不住先開口問出了聲。
他不擅長,也不太喜歡和宇文護僵持著。
不管是什么時候。
也不管是什么情況治下。
宇文毓現在,只想要快點把宇文護打發走。
他快要受夠了……
宇文護緩緩行完了常禮。
而后行云流水地說道:“問陛下安。”
“……朕躬安,何事?”
見宇文毓明顯的不耐煩,宇文護也沒有發怒,他仍舊按照自己的節奏,將阿史那燕都的書信,說給了宇文毓聽。
沒有給宇文毓看具體的書信,僅僅是把內容簡要地概括了幾句話,講出來給宇文毓聽。
宇文毓聽后皺眉。
他的注意力并不在阿史那燕都的來信內容上,反而在信件本身:“大冢宰,那書信呢?”
“朕怎么沒有看到?”
宇文毓冷笑。
他的笑聲中,透露出一股無名地暴躁和厭煩。
宇文護自然一聽便知,宇文毓這是在朝著自己發威呢。
呵。
宇文護顯然也不是喜歡忍辱負重之人,他當即也冷笑道:“自然是呈到了孤的案上。”
他負手而笑,將手上原本想著給宇文毓一看倒也無妨的書信,一下子撕成了兩半。
撕拉一聲。
宇文護接著松開了手。
書帛很輕,輕飄飄地就滑落到了地上。
殿中的地上,是鋪著華貴的木板的。
書帛落在上面,倒是有些突兀和耀眼。
“陛下今日,恐怕不太適合議政。”宇文護淡淡道。
他掃視殿中。
殿上的宮人們盡數腿腳發軟,生怕被宇文護注意到。
宇文護的權勢威柄,又有幾人不知、幾人不懼。
“既然如此,陛下擇日到長安城外,親迎阿史那燕都的女兒阿史那氏入宮即可。”
“至于其他事由,吾會派人做好。”
至于將阿史那氏從突厥王廷迎入周國境內,自然會有有司安排下去。
到時候最多派去一個宗室迎接就差不多了,倒也沒有必要讓天子親自到那么老遠的地方親迎。
還不至于。
或者說突厥還不配。
但宇文護的這番話,徹底讓宇文毓發飆了。
“大冢宰,這是在命令朕?”宇文毓睥睨說道。
雖然他是自上往下看,一直死盯著宇文護。
但說實話,宇文毓的養氣功夫不太到位,他的氣場,遠遠沒有宇文護強。
宇文護僅是負手站立,就有一種這天下舍我其誰的感覺。
宇文毓比不了。
于是,宇文護就在下面淡淡地看著上面如同小丑般的宇文毓。
顯然宇文毓也逐漸察覺出來自己的氣弱,心中先是難堪,而后惱羞成怒。
剎那間,宇文毓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