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管事搖頭晃腦,唉聲嘆氣。
溫若棠再不多說,抬腳就要進馬車,
“好好好,小人同您說,小人的主家其實是……”他的眼風飛快地劃過季忘歸,哭喪著臉道,“是越國公府。”
在場的幾人都愣住了,季忘歸亦是有些驚異的模樣。
左溶溶“啊”了一聲,想要問話,季忘歸已經先她一步鎖著眉頭開了口,“我家?”
“是,小公爺。”
溫若棠覺得不對勁,看向季忘歸,“你家的莊子你不曉得也就罷了,你家的管事你也不認得?”
季忘歸很肯定地說:“不認得。”
溫若棠又問吳管事,“那么你呢?你也不認得你家主子?我記得剛到的時候,你并沒有向他見禮啊!”
“小人……”吳管事擦了擦汗,“小人一心想要把莊子賣出去,就忘了這一點。小公爺還請恕罪。”
“罷了。既是全心全意賣莊子,便饒你這一次。”
溫若棠又問季忘歸,“你家急用錢?”
“……可能吧。”
左溶溶在一旁“噫”了一聲,“哥,你不是對家中事務都了如指掌么?是不是急用錢你不曉得?”
季忘歸掃了她一眼,“不曉得。”
左溶溶覺得那目光有點冷,抖了抖,猶猶豫豫地道:“哦……那就是你沒太注意,但是,哥,你為什么這樣看我,我說錯了什么話么?”
“你最好回馬車里坐著去,別再摻和這事了。”
語氣平淡,但左溶溶卻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被嫌棄了。
溫若棠趕緊把左溶溶護在自己身后,“本來就很奇怪,好好地賣個莊子,偏要遮遮掩掩,這樣吧,既然越國公府也急用錢,我便再添上一百五十兩,攏共三百五十兩買下這莊子,如何?”
吳管事忙說:“這也不用……姑娘,既然之前已經談好了價格,小的怎能反悔?就二百兩,您要就拿去。”
溫若棠問季忘歸,“作為主家,你也同意不加價?”
季忘歸“嗯”了聲,卻連看都懶得看一眼溫若棠。
“嘖,敗家,當真是敗家。”溫若棠忍不住感慨,“這樣吧,看在我們也算是師兄妹的份上,我就當自己是三百五十買下的莊子,只不過你們拿走二百兩,剩下的一百五十兩,越國公府若是有急用,可以隨時找我支取。真是不當家不知油米貴啊……”
左溶溶低聲解釋,“其實老夫人年紀大了,國公爺又病著,夫人也整日吃齋念佛不出房門一步,越國公府就是我哥當家……”
“溶溶。”季忘歸打斷了她,又對吳管事說,“就按三姑娘說的辦。”
吳管事低著頭,不動聲色地長舒了一口氣,“那小人這就去拿契書。”
在牙行保人的見證下,溫若棠終于買到了滿意的莊子。
看到她喜上眉梢的樣子,溫亦涵摸了摸她的頭,“這么開心?”
溫若棠使勁點頭,“開心,有這樣的莊子,以后再想準備一些食材,就方便多了,而且后面這塊地也可以好好地開墾一下,種些應季的菜,如果人手足夠,再養養豬、養養雞鴨鵝,自給自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