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棠聽她這么說,不免也憂心忡忡起來,“既是如此,圣上該派兵圍剿了。”
左溶溶嘆氣,“不是不想,只是一來馬匪來去如風,根本不知道他們人數幾何,落草何方,一旦大錦出兵,他們就回到烏月國境內,二來我們與羌國關系更糟糕些,重兵都放在西邊兒把守著呢。”
溫若棠忽然想起來溫景煥,“那我爹爹去京西大營練兵,可是為了這件事?”
左溶溶撓了撓頭,“這我也不知道了。”
溫若棠喃喃,“看來過不了多久,爹爹又得上戰場。”
作為將軍,上戰場是溫景煥的職責,但看到大錦如今的樣子,溫若棠隱隱有擔心。
糧草會不會不夠?軍餉能發出來么?圣上是否準備了強有力的后援?
倒是左溶溶心大,反來安慰她,“溫將軍素有經驗,還是我們大錦的一張底牌,等他出手,那些馬匪必然被打的四處逃散。”
溫若棠道:“流寇也是隱患,這些流寇越鬧越大,或許會成為馬匪的助力,而且流寇之事該疏而不該堵,他們曾經也是手無寸鐵的百姓。”
左夏陽曾經教給左溶溶的東西,基本上都已經講完了,聽到溫若棠細細的分析,只能認真地附和兩句。
溫若棠又說:“若鋪子生意不錯,要想法子施粥,就算不能救下所有的難民流寇,也要盡一份力。”
“若棠姐,你太善良了,在京里做官兒的,可都瞧不起他們。”
“不是太善良,所謂寧做盛世犬,不做亂世人,尤其我這樣做生意的,更講究和氣生財。”
左溶溶連連點頭,“那倒也是,不過也不必太擔心,一時半會兒打不起來的,朝廷也一定會想辦法解決這些事,那些流寇影響不到我們的生活……”
話音未落,馬車外面忽然響起一片嘈雜之聲,細聽里面夾雜著“拿錢來”、“沖”之類的劫道用語。
左溶溶的神情先是怔忡,之后很快轉變為哭喪,抓著溫若棠的手都在顫抖,“我不會這么烏鴉嘴吧……”
溫亦涵的聲音傳了進來,“阿棠,溶溶,你們不用怕,就是一小股山匪而已,我們守在馬車邊,奔流深玨他們也都在,定不會出事。”
溫若棠應聲,又安慰丹雪和左溶溶,讓她們不要擔心。
外面已經對峙起來,為首的山匪中氣倒足,大聲道:“拿銀子過來,就放你們過去!”
溫亦涵身上倒是真帶著銀票,看著來者大部分都是衣衫襤褸的模樣,一時猶豫,不知該與之對抗還是拿財物將他們打發走。
旁邊的季忘歸冷冷地掃了一眼,忽然開口,“有手有腳,卻做這種下三濫的行徑。”
溫亦涵趕緊攔了攔,但對方已經怒目圓瞪,“下三濫的行徑?這公子哥還真是高高在上,不識人間煙火啊,告訴你們,識相的就快把錢拿出來,留你們一條全尸。”
“要錢,還要人性命,未見山匪有你們這般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