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棠沒想到,山匪竟然有這么多,而且他們好像看出來季忘歸武功不太行,嘴巴又毒,都沖著這邊過來。
她和季忘歸并肩作戰,兩個人且打且退,慢慢地就走進了細密的林子中。
林子皆是遮天蔽日的大樹,樹葉一層一層地疊在一起,擋住了當部分的陽光,只有幾絲光線滲透過來,照在堆滿落葉的地面,蒸騰出些許**的氣息。
眼見著和溫亦涵走散,溫若棠心急不已,出刀不免亂了章法,腳下又甚是吃虧,被藤條絆住。
當面橫過來的一刀躲不開,她打算搏一把,用身側的傷口,換對面斃命。
手起刀落,溫若棠殺到血紅的眼睛里,映照出季忘歸再度上前,出拳若風令敵人回防,替自己解了圍。
溫若棠喊了一聲“好”,然后就眼睜睜地看著……幾招之后,敵人的刀橫在季忘歸的脖頸中間,但凡用點力,稍稍往下一按,季忘歸就會身首異處。
但敵人臉上的神情有點茫然,有點無措,如果剛才的記憶沒有出錯,應該是先被這個公子的雙手拂了一下,看似沒多大勁,卻直接讓他在原地轉了個圈。
他本想這下糟了,可能碰上個深藏不露的高手,然而下一刻,那公子又上前來,也不知怎么回事,就鉆到了自己和刀之中……
他覺得今日的劫道,很有些玄妙。
不過人質在手,也算有了底氣,這人沖著溫若棠就道:“住手,否則他沒命!”
這下太突然,兔起鶻落,溫若棠僵住了,她滿心都是一句話:明明和左溶溶說好了是出來幫季忘歸的,這下要怎么和她交代……
然而現在只能看見參天的樹木,溫亦涵左溶溶還有丹雪他們現在去哪里了,還安不安全,她完全不知道。
溫若棠只能把砍刀杵在地上,抬起一只手,“那什么,咱們都先冷靜一下,這位……到底怎么稱呼?”
男人自覺占了上風,聲音又恢復到之前的粗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叫徐武。”
溫若棠聽出他的聲音便是那領頭之人,想了想,到底是投鼠忌器,只能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溫和無害,“徐武是吧,你聽我說,我這里有銀票,也有現銀,我給你,換他回來。”
徐武抬了抬下巴,“先拿出來,給我的兄弟——我警告你們,別想扣住我的兄弟,咱們的命賤,就算一命換一命,也劃算。”
旁邊的山匪虎視眈眈地靠近,溫若棠握緊了刀柄,皺了皺眉,“那若是我給了錢,你卻不放人呢?”
徐武把刀子往上提了提,在季忘歸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現在你沒有資格和老子談條件。”
溫若棠趕緊放下砍刀,從袖中拿出銀票,“好好好,有話好好說,你們要錢,拿去就是。”
然而徐武說話果然如同放屁,錢一到手,他就一邊指揮兄弟們把溫若棠一道綁了,一邊帶著兩個人質往后撤。
其他兄弟怎么樣,他們似乎并不擔心,也不打算再回去劫道之處看看。
溫若棠急了,徐武顯然是個不講道理的人,這么一被帶走,不知道是否還能活著回來,她顫抖地喊出三個字,“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