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棠愣了愣,這又是什么鬼問題?
“我沒注意……我哪里還有功夫注意這個……”
“不像是普通排列的,倒像是某種陣法。”季忘歸很肯定地說。
溫若棠感覺這是在武俠小說里才見過的東西,忍不住問:“那這種陣法有用嗎?可以把人困在里面出不來嗎?”
季忘歸搖頭,“沒用,就是好看,充其量能表現出設計山寨之人的學識。”
果然……
溫若棠嘆氣,“是不是陣法,其實也和咱們沒關系。”
“有關系。”季忘歸本就冷面,此刻嚴肅起來,更加顯得難以靠近,“他們僅僅是流寇。”
溫若棠怔了怔。
對啊,作為將軍的女兒,她都不曾真正學過什么陣法,那些流寇先前不過是最最貧苦的百姓,他們怎么可能會這些東西?
溫若棠低聲問:“所以,這些人后面有高人指點?”
“指點應該談不上,但他們可能與所謂的高人有聯系,高人讓他們來京城左近上劫道。一句話說,他們被人利用了。”
溫若棠喃喃道:“利用這些流寇……難道是為了試探京城的實力?那現在有心之人都知道了,大錦國庫日漸空虛,連圍剿一個區區的山匪都要籌謀許久。”
季忘歸看到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安慰道:“京城還沒有那么不堪一擊,大錦崇文,向來是文官居多,可用兵將太少,不過京城里有圣上的親衛守著,到了此時,還是很安全的。”
“我主要是在想我的鋪子,要是真打起仗來,我還怎么做生意啊……”溫若棠想了想,又說,“不對,不對,怎么被你給帶跑了?我現在要愁的,不應該是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么?”
季忘歸忽然看了看照進窗子的陽光,“等午時。”
溫若棠以為,午時,李深玨就會找來了。
然而午時已過,什么動靜也沒有,就在肚子餓得咕咕叫的時候,門吱呀一開,竟是徐夫人端著兩碗飯走了進來。
她穿著一身粗布衣裳,腳上的布鞋已經磨得起毛,一張臉被曬得黝黑,雙手的溝壑里也藏著些泥土,但周身不像那些山匪有戾氣。
她往溫若棠季忘歸面前各放了一碗食物,冷然道:“吃吧。”
季忘歸氣定神閑,“吃不了。”
“噢,手綁著。”徐夫人揮了揮手,“來人,給他們松綁。”
外面的看守很謹慎,“這……大哥吩咐過,不能……”
徐夫人怒喝,“是你們大哥說的算,還是我說的算?松綁!”
看守趕屁顛屁顛地照做,松綁后又趕緊去門口守著,很顯然他們對于夫人都有些發自內心的畏懼。
溫若棠活動了一下手腕,端起飯碗。
碗里的飯已經生了小蟲,雖還不至于密密麻麻,也是肉眼可見十余只,溫若棠本來就沒甚心情,吃肯定是吃不下的,但看出了這個徐夫人似乎沒有那么狠毒,不知道從她這里入手,能不能求得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