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等一下。”眼見他拉著深玨就要走,溫若棠趕緊攔住,“不是深玨的錯,其實也沒有厭惡……我就是覺得和你在一處行動,會有些倒霉……算了算了,既然都要去東市,那就一起吧。”
季忘歸心中暗喜,這吃軟不吃硬的丫頭喲……
當然,溫若棠也不是沒感覺到季忘歸的怪異,這個人最近總是出現在她的生活里,對于一個體會過人間苦難的人來說,溫若棠并不相信這些都是巧合。
兩個人若能頻繁相見,一定是因為有人在主動制造相見的機會。
上了馬車后,溫若棠沉默地想了許久,最終和身邊的丹雪嚴肅地說:“深玨不會瞧上你了吧?”
丹雪正在自娛自樂地翻花繩,聞言吃了一驚,“不能吧。”
溫若棠細細分析,“季忘歸三番五次來尋我們,而且每次都將深玨推出來,不就是想讓他在大伙兒面前表現表現?”
丹雪隨口就答:“姑娘也說了,是小公爺三番五次來尋我們,那為何不是小公爺看上了姑娘?”
“你傻呀。”溫若棠右手握拳砸在左手掌心,十分肯定地說,“溶溶說過了,季忘歸心里有人,要是那個人是我,就以溶溶那脾性,能忍住不告訴我?”
丹雪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接著又撓了撓頭,“但奴婢覺得奴婢沒什么值得人看上的地方……”
“你哪哪都好,李深玨要是娶了你,可是他有福氣。”溫若棠開始盤算起來,“李深玨家世不知道如何,明面上看,是個挺不錯的人,武功又好,也未見得有什么拈花惹草的事,如果你嫁給他,我也能放心。”
丹雪臉都紅了,“姑娘,奴婢說了不嫁人的,你就別亂點鴛鴦譜了。”
“先處處看,沒說非要嫁人,萬一你也瞧上他了呢?”溫若棠沉吟了一會兒,“看來這段時間季忘歸若是來找我,我不能推拒了。”
丹雪完全被溫若棠帶著跑,也開始分析起來,“萬一他看上的是青屏呢?甚至,是姑娘呢?”
溫若棠瞇了瞇眼,“多半不會,如果是青屏,今日他們大可不必去東市;如果是我……我可是只想招個贅婿,深玨上次也聽到了吧,像他這樣武功絕佳的男兒,怎么會愿意做贅婿,所以肯定也不是我。”
丹雪被她這一通說服了,想想還有些緊張,“那姑娘,我應該怎么辦?我從來沒有愛慕過誰,除了府中的公子、小廝,我也沒和其他男人相處過。”
說起這事,溫若棠也有些悲憤,“你以為我就談過戀愛嗎?這么多年,我也不過是一只快樂的單身狗罷了……”
“談戀愛?單身狗?”
“就是說我也不懂該怎么和男子相處,這方面我可教不了你,你自己努努力,走一步看一步吧。”
丹雪眨巴眨巴眼,她覺得姑娘著實有些坑。
不過丹雪知道,青屏那丫頭在這種事上絕對更坑,左思右想,溫若棠至少讀的書多,討論討論,也不全然不考慮好得多。
主仆二人分析了一路,說得口干舌燥,到得下馬車的時候,二人的心境都已經完全不同。
溫若棠是帶著“嫁女兒”的心態,看向李深玨的目光都帶著幾分審視,丹雪則多是緊張,不知道手腳怎么放。
季忘歸渾然不知馬車里還有這么一出,挺關心地問:“你這次打算買個什么樣的鋪子?”
溫若棠道:“要大的,通風好的,最好是在鬧市區。”
季忘歸“唔”了聲,道:“這樣的鋪子可不便宜。”
“慢慢找,不著急,我預計是入冬后再開業。”說著話,溫若棠就一家一家鋪子看過去,“順便”道,“深玨,你與丹雪在后面跟著,若是累了疲了,可隨時去旁邊攤子坐上一坐,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