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易楊點了幾個人,道:“你們仨現在就去齊萬竹家中,將他抓捕過來,如果這次還是他故意給我們找麻煩,決不能輕饒!”
溫若棠贊道:“捕頭大哥英明,這般雷厲風行,那齊萬竹定然跑不掉。不過既然總是要等著齊萬竹來,能不能讓我再多問幾句?”
這姑娘一慣尊重自己,而且把所有的功勞都往自己身上推,王易楊挺高興,大方地道:“你問,正好我也聽聽,咱們做緝拿的人,便是得從細枝末節里尋找真相。”
溫若棠問陳申,“你對每個書局所制造的書都有印象么?他們用的紙張都是一樣的嗎?”
“當然不一樣。”“陳申立刻搖頭,“我對書的要求可都是很高的,城南那家潑墨書局的紙就不大好,我從來不在那買書,城西有兩家書局,其中一個叫‘臻文’的還不錯,我們鋪子里大多數書都是從那里買的。”
溫若棠點了點頭,從王易楊那里借來了證據,拿到陳申面前翻了翻,問:“你看得出這本書所用的紙是哪個書局慣用的嗎?”
陳申湊過去,看了許久,又讓溫若棠把書放到他的手指上蹭了蹭,然后才道:“……這個真看不出來。”
溫若棠有些氣餒。
陳申又說:“不過這種紙很粗糙,上面還能看見未完全切碎的樹皮,很多不怎么樣的小書局會用,我習慣去的臻文書局是絕對不會用的。”
溫若棠立刻接話道:“我知道,你對書的要求很高,絕對不會買這種粗制濫造的。”
她在想方設法減輕陳申的嫌疑,可所有的這一切,都不是決定性的證據。
陳申可以從臻文書局買書,也能從其他地方買書,而且書的事一貫是他在管,偷摸藏一本禁書,完全說得過去。
溫若棠對他有絕對的信任,其他人卻不會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相信陳申,這本禁書往大了說,能讓整個將軍府獲罪。
“隱患啊……”她喃喃地道。
就算現在圣上用著溫景煥,一力把將軍府保了下來,陳申和馬笑兒也要擔責,而這件事終將成為一個把柄、一個潛在的隱患,將來兔死狗烹之時,拿出來用剛剛好。
所以這個罪,絕對不能認;陳申和馬笑兒,也一定要脫罪。
偏偏楚嫣還在一旁說:“現在三言兩語就想撇清了嗎?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啊,下面的人敢買禁書,還不是上面的人指使的……”
徐蘭語細聲細氣地道:“別這么說,溫姑娘本就讀了很多書,買書的時候沒挑仔細,不小心夾了一本禁書,也有可能,我看大可不必這么追查,畢竟溫將軍還在外面浴血奮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