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夫人聽著她們討論,臉上隱約有些自豪神色,當然此刻不是顯露這些的時候,她手上又用了勁,韋夫人的眼淚直接被擠了出來,“嗷!夫人啊,別拉了,耳朵真的要掉了!”
“我只是不明白,你明明聽得懂我說什么,也明明知道我并不喜歡他人議論我家閨女,為什么還要屢次冒犯,你是打量我將軍府好欺負?”溫夫人問。
韋夫人道:“誰敢欺負將軍府啊……我就是熱心腸,太熱心腸了……”
溫夫人“嘖”了聲,總算松了手。
韋夫人捂著自己的耳朵,鼻涕眼淚橫流,哆哆嗦嗦地說不出話。
溫夫人拍了拍衣襟,言道:“之前無戰事時,我夫君練兵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你覺得將軍府就此要沒落下去,所以從來也沒見你和我們走動,更別提對溫府的幾個孩子的事上心,現在倒是巴巴地趕上來,就這副嘴臉,你自己想想,不覺得太小人了嗎?”
韋夫人的臉已經漲得通紅,也不知道是痛的還是慚愧的,不需溫夫人再說些什么,沒有人再敢說一句將軍府的孩子有什么不是,大家主動讓出一條路,都道:“同這渾人計較什么,倒是別耽誤了您去別家。”
溫夫人拉著溫若棠,帶著在外邊兒和這家爺們兒說話的溫亦涵溫亦清,直接離了。
他們一走,氣氛徹底低落下去,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尷尬,但沒人會說這是溫夫人的不是,只是對韋夫人生出了幾許嫌惡,韋夫人不好再待下去,隨便尋了個借口,告辭離去。
不過才出了門,她就低低地啐了一口,小聲道:“有什么可得意的,不就是嫁了個好男人么,沒有溫景煥,她算個屁!”
這樣的怨言,很難傳到溫夫人的耳中,韋夫人這樣的人也確實不值得她掛心,但是上了馬車后,溫夫人仍微微蹙著眉,從一旁拉起小軟被,蓋在了溫若棠腿上,“女子萬萬不能凍著,尤其是到了冬天。”
溫若棠問:“娘親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大好?”
“瞧出來了?”溫夫人嘆口氣,摸了摸溫若棠的頭發,“咱們阿棠出落成大姑娘了,記掛的人越來越多,娘親是為了那些人而心煩,剛好韋夫人提到了這茬,這不是撞上來給人當出氣筒么。”
溫若棠問:“是有人上門提親了嗎?”
溫夫人并沒有隱瞞,“提親的人從來就不少,尤其是你和陸清徽退了婚,又作了那些好詩好詞后。但令為娘萬萬沒有想到的的是,現在連宮里都惦記著了。”
溫若棠心中一動,小聲問:“是說和親的事嗎?”
溫夫人訝然,“這么快就知道了?從前的你只喜歡呆在府里,對于外面發生的事情,你從來不關心……真是長大了,也有本事了……倒是我這個做娘親的,老了。”
“娘親才沒老,娘親每天打理那么大的將軍府,還要管我和兩個哥哥,難免有顧不上的時候。我現在做生意嘛,難免會接觸很多人,知道這些不奇怪。”溫若棠道,“圣上是不是有意讓我去和親?”
溫夫人點了點頭,“是,而且烏月那邊為了顯示出自己的誠意,說是元宵那日就會到。”
溫若棠垂眸,“就在眼前了啊。”